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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矫按兵不动,如此沉得住气,是要静观其变,但何尝不是想等着刘澜离开之后再动手,这样一来刘澜就等置身事外,而陈矫不管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都不可能怨恨在刘澜的身上,可以说,陈矫就是要把所有的黑过都要独自承担下来。
这样做的好处,一旦陈矫在广陵进展并不是很顺利的时候,刘澜还有回旋的余地,当然刘澜对此却不以为然,就凭他们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让陈矫无从下手?
听了刘澜这样的说法之后,徐庶小声笑道:“反正主公把广陵生杀予夺的权利都交给了陈矫,这事儿置身事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当然了真到主公出面的地步,必然是所用非人了,所以还是希望到时候用人来劝主公拦着他杀人,当然了,到时候主公的选择就有很多了,不过我的意思,对付广陵的世家,最好还是能不杀就不杀,毕竟有些矛盾都付诸武力并不是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里,徐庶自然而然想到了当年刘澜在沛县时也打算大规模清洗沛县氏族,可最后却在甄豫的劝说下,最后化解了这次危机,所以在广陵,徐庶内心深处,还是希望陈矫能够更怀柔一些把问题和矛盾解决,当然如果陈矫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那种,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这杀世家灭全族的名声不能背在刘澜的身上就对了。
过了茉莉花圃,再想前走,也就到了花园,刘澜和徐庶都察觉了一些别样,相比于茉莉花圃,这里太过普通了,虽然名为花园,却没有一株花草,只有一片竹林,非常安静,只有偶尔微风吹动传来的沙沙声。
刘澜和徐庶在竹林一侧的石墩坐下,而在不远处,则是许褚等数百近卫,暗中保护着他,当然刘澜自然不会发现这些暗中的护卫,最多只能看到许褚那十多人的身影。
许褚身边这十几人,有一半是刘澜熟悉的,但还有一些生疏面孔,虽然刘澜看他们的装束,显然品秩都不低,但毕竟近卫的人员更迭太大,对他们刘澜自然不可能全都认识,而且这一次,因为骑兵不在,负责守卫都从步兵抽调,所以很多人才能有幸来到刘澜身边,对这样的幸运,恐怕很多人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毕竟能到刘澜身边,一旦能进入其眼中,那迟早都会被重用,虽然近卫军的升迁是不大可能了,毕竟谁也没打算甚至也没想过有资格去取代许褚,但是像张萍他们那样到各军之中却是他们的升迁之选。
有多少人都梦寐着这一天,但却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到各军中,除了少部分的幸运儿,更多的还是在近卫军有所建树,确实有独领一军的才华,而更多人,想要以护卫的身份接近刘澜,哪怕混个眼熟都是妄想,更多的还是在暗中保护。
刘澜和徐庶正襟危坐在竹林,从一大早,前来拜访者便蜂拥而来,两人到此,也算是躲躲喧嚣,至于这些昨日听到消息,今天就忙着来见他的世家大族,不管刘澜能不能喊出他们的名字,但他更感兴趣的还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对于他们,刘澜还是比较有兴趣的是陈矫哪里,比较今天一大早,对于陈矫的任命就要公布了,到时候陈矫府只怕要比他这里热闹一百倍,前去道贺者,恐怕广陵郡、县两级管理都要去冒一头,当然有些人只怕是比当了别驾的陈矫还要兴高采烈。
官场百态,就是这样,那些个之前对陈矫爱理不理的胥吏们会不会吓破胆,那倒不至于,这些人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他们现在会比任何人都积极去见陈矫,只怕他第一个就来找自己秋后算账。
而现在刘澜再此,一算是清净清净,避一避世家,二来,则其等着消息,瞧瞧陈矫到底是恃宠而骄呢还是按部就班。
这些消息,对陈矫在刘澜心目中有着极大的意义,可以从中来判别此人,对他有一个更清晰的了解,毕竟要了解一个人,他在你面前的表现做不得数,毕竟身份不同,在你面前时,他必然是谨小慎微的,但是在没有他的时候,他的表现则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不过现在两人还需要耐心等待消息的传来,而此时在陈矫府上,陈矫以极其轻佻的坐姿,应付着前来拜访的官吏,对他这番得志后的表现,底下的那些个官员胥吏对此好像完全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般,不过也是,能这么急着出现在陈矫面前,哪一个不是猴精猴精的,只要反应稍微迟钝一些,也不会这么急着就来向他表忠心。
不过陈矫听着下面人的殷勤恭维,大笑着,好像很受用的样子,而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怕浪费口水,反正又不要五铢钱,溜须拍马又算的了什么,只不过他们心里到底是阵型祝贺还是不以为然,就另当别论了。
反正这对陈矫来说今天的会面就是一场闹剧,闹剧过后,才能真正去甄别他们,至于现在,不过就是见一些随风倒的墙头草,反正陈矫也没想过现在就和他们翻脸,和他们虚与委蛇。
不过陈矫以前的官职还是太小了些,对官吏里面这些所谓的圆滑,还是领教的太少了些,现在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厚颜无耻,一个个好像都得了健忘症一样,好像都忘了他们当初如何针对刁难陈矫的。
不过还有一些人,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他们的表现,才是最让陈矫无法理解的,其实这很正常,这些平日里看上去好像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胥吏,往往都是见到太多政党之间的倾轧以及同僚的飞黄腾达,了解也明白在官场上的处世之道。
就在一众官吏歌功颂德之际,陈矫在大笑声中,突然开口说道:“昨日,征西将军以及任命在下为广陵别驾,负责广陵政务,主持义仓改革,义仓改革这件事情,以及刻不容缓,不知在座诸位可有异议。”
陈矫这算是在第一日就当着众人之面投石问路了,他这番话一说出来,立时之前还在歌功颂德的议事厅内便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紧接着,就见到广陵县长猛然站起身,上前走到阶前,躬身施礼,沉声道:“下官必全力支持陈别驾对义仓的改革!”
县长虽然是胥吏,但职位在广陵却不小,尤其是在义仓这事儿上,有着充足的话语权,可以说由他带头,很多事都会变得简单。
县长带了一个好头,或者说所有人都多少诧异,记得这类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可这位县长在陈矫面前的回答却是两种口径,前一次,他回答陈矫时所说的却是义仓早已改革,无须再改。
然而现在他却又号称全力支持义仓改革,这其中的原因,很多人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一个个自然不会去做这个出头鸟,也就顺势学着县长纷纷上前施礼,全力支持他,不过陈矫心中也明白,他们这些人尤其是现在,你说他心里夫妻不服气?
答案不言而喻,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给他施礼,这是顾及他的身份,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住在他陈家府邸里的刘澜。
他们来见陈矫,甚至连一杯水酒一顿便饭都没吃到就不欢而散了,陈矫没有强留,他们也不愿意多呆,在义仓之事后便纷纷告退。
陈矫连送都没送他们,依然躺倒在木枰上,冷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去,等他们全都离开了,陈矫才冷笑着站起身,然后走回到内室之内,继续睡他的打觉,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刘澜耳中,却不是因为刘澜在他的陈矫身边安插了密探,反而是之前那位县长颜佶。
颜佶到了官邸,很快就被带到了花园,刘澜刚站起身,颜佶便快步上前,见他施礼,刘澜轻声笑道:“颜县长恐怕还要暂时在这里继续当你的县长,至于内卫暂时是回不来了,不过现在广陵也确实缺人手,你留下来,权当帮他了,不过现在广陵的事情看起来有些难办,你要多尽心尽力,如果是别人,你随便对付一下就行,可陈矫这一回我是十分看好他解决广陵的全部麻烦,这件事你可不能有半点疏忽,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第一时间把你调回来。”
其实颜佶原本是要在广陵为内卫头领的,可因为陈登到广陵,他便被徐庶安插到了县长之位上,一待就是三年,在县长的位置上尽心尽力,虽然能力未必能够胜任,但也算是勤勉,肯努力,而且由他在广陵官场,有些内幕消息,刘澜能够第一时间了解。
就好像在陈登的问题上,虽然因为九江之战误会了他,可若不是颜佶,也不可能了解陈登的苦衷。
颜佶诚惶诚恐道:“主公,您放心,末将必当尽心尽力,其实义仓的事情看似难办,但有主公这番话,那卑职有信心这回一定能够办成,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卑职不想尽心尽力,而是手中没有职权,在处理事情时难免就要畏手畏脚甚至在受到阻力时无能为力,而且现在主公在明面安插了陈矫别驾,别的不说,就说陈家在广陵的影响力,这阻力自然会小很多,比之陈登解决麻烦起来更容易一些。”
刘澜笑道:“你光说了陈矫,也不说说你自己,不过你这番话,对我说出来,我不了解广陵的真实情况,听听也就罢了,可别人未必会这么觉得,首先,你得要和陈矫坦诚相见,不过我们这一层关系,要隐瞒着,在关键时刻你要助他一臂之力,甚至可以动用广陵内卫,将你们收集的一些内幕消息,交给他,让他来处置,这个恶人,你不能来当,到时候是摘掉官帽子还是处以刑罚,都要由陈矫来办。”
“主公放心,由你今天这番话,卑职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广陵的事情了,反正不管陈矫如何得罪人,我们内卫是不能掺和进来的,这一点卑职心中有数了。”
“内卫的存在,恶人要当,但是在广陵,这个恶人现在还不能当,首要的还是要收买人心,而且在陈矫杀人的时候,你们也要调查清楚,哪些是真该杀,哪些是情有可原,又有哪些是他假公济私。”
就好像在陈登的问题上,虽然因为九江之战误会了他,可若不是颜佶,也不可能了解陈登的苦衷。
颜佶诚惶诚恐道:“主公,您放心,末将必当尽心尽力,其实义仓的事情看似难办,但有主公这番话,那卑职有信心这回一定能够办成,其实很多事情,不是卑职不想尽心尽力,而是手中没有职权,在处理事情时难免就要畏手畏脚甚至在受到阻力时无能为力,而且现在主公在明面安插了陈矫别驾,别的不说,就说陈家在广陵的影响力,这阻力自然会小很多,比之陈登解决麻烦起来更容易一些。”
刘澜笑道:“你光说了陈矫,也不说说你自己,不过你这番话,对我说出来,我不了解广陵的真实情况,听听也就罢了,可别人未必会这么觉得,首先,你得要和陈矫坦诚相见,不过我们这一层关系,要隐瞒着,在关键时刻你要助他一臂之力,甚至可以动用广陵内卫,将你们收集的一些内幕消息,交给他,让他来处置,这个恶人,你不能来当,到时候是摘掉官帽子还是处以刑罚,都要由陈矫来办。”
“主公放心,由你今天这番话,卑职就知道该如何处理广陵的事情了,反正不管陈矫如何得罪人,我们内卫是不能掺和进来的,这一点卑职心中有数了。”
“内卫的存在,恶人要当,但是在广陵,这个恶人现在还不能当,首要的还是要收买人心,而且在陈矫杀人的时候,你们也要调查清楚,哪些是真该杀,哪些是情有可原,又有哪些是他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