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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在议事厅中与众人相商之时,离议事厅并不远的一处雅阁之内却传来一声声优雅动听的琴师,琴声是来自一位歌舞伎,名叫来莺儿,他到许都之后不到一日便成为众人的焦点,甚至连曹操也不例外,出人意料将他接到府来,就为了一听他那动人的琴声,只是没想到人刚到府上,他便因公事不得不赶到议事厅来,独留下丽人在室中,现在传来琴声,必然是来莺儿姑娘等他不着,便以此来打发时间。
曹操无奈站起身,毕竟是花魁乐姬,不懂规矩,起身来到门前,对门外的侍卫吩咐几句,便转回屋内,卫兵则朝着旁边雅阁走来,看到乐姬之后,便将曹操的原话如数转达,希望他暂时停一下,旁边正在商谈要事。
曹操派人而来,很显然是不想被打扰,可她方才所谈却乃是一曲高山流水,原本他想以此曲引来知音,毕竟曹操是以琴艺招他前来而非艳名,再加上他乃大汉司空、车骑将军,他还真希望能与这位许都的实权人物成为知交,但现在看起来,这位显然并非他的知音。
难觅知音一,可以说这些年来莺儿走遍大江南北,所为的就是找到一位能够让他心仪倾慕的男子,不管他是黔首小民还是寒门氏族,只要能与他在一起,不管是为妻为妾,他都会死无反顾,哪怕只是自荐枕席的一夜风情,也在所不惜。
可最后都令他失望了,他不得不被迫结束了周游天下,最终选择回到了许都并在此落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里距离雒阳最近,更因为天子就在这里。
对于汉室,对他这样的风尘女子又怎么会去关心这些天下大事,可他毕竟乃是奇女子,虽也有小女儿之态,但却也心系天下,虽然天下不会因为他的到来就会改变,可他愿意等待,看着它一天天改变,越来越好,结束这一乱世。
来莺儿停了下来,对于侍卫的提醒他收起了琴,并且离去,侍卫愣了下,然后急忙上前去说好话,让他稍作停留,毕竟曹公并不是要赶他离开,而是正在议事,不想被打搅,可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来莺儿却全然不理,并非是他对曹操的观感改变了,而是他并不想去打扰曹操,现在他在这里,已然让他分心,如果继续留下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心思处理正事,与其这样,何不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
来莺儿说的完全是他内心真实写照?显然不是,这完全就是托词,只不过是为了离开,背负上瑶琴的她没有停留,在对是为施礼之后便即离开,当然他还不忘对他妩媚一笑,并告诉他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再去打扰司空,等他忙完,再告诉他。
美人一笑,而且还是那种一顾倾城的美人朝他而笑,立时触电一般的感觉就让他彻底麻痹了起来,好像女子会魔法一样,他居然点了点头,答应了。
见他如此反应,来莺儿又是抿嘴轻轻一笑,然后便朝他一点头后转身离开了,侍卫看着他的身影离开许久之后,才痴痴的说了一句真美返回了议事厅。
以他的身份,能在曹操身边侍卫,那可以说是最被信任之人,他之所以答应来莺儿,还真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知晓曹公心性,所以与其是来莺儿让他做出这等事情来,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最少这样一来,曹公能够更好的处理政务,等空闲了再把这位倾城倾国的歌姬找来就是了。
可他哪知道,来莺儿又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请来的,这一次完全是他初来乍到,想要瞧瞧曹操是不是知音才会前来,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么下一次曹操别说请了,就是绑也休息让他弹奏。
这是他的原则,只为了寻觅知音才谈,至于似曹操这类的,他已先入为主,所以不会再有机会。
毕竟他来莺儿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首先她不怕死,所以她根本就无需去看曹操的脸色,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天子也好还是各路诸侯也罢,对他来说,都不惧怕,更不会紧张,至于他经营的小乐坊,完全就是为了寻觅知音,如果为了挣钱的话,这些年也不会辛苦经营,只要做些卖艺又卖身的活计,那恩客必然是如过江之鲫一般。
不过这一次断然离开,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以前对待的那些诸侯们,他不惧怕完全是因为他不会常驻,如果察觉到危险,哪怕有一丝不妙,都会提前离开,可现在他却是要在许都落脚常驻,如果曹操争要与那些卑劣的诸侯一般对他下手的话,他难不成又要离开?
应该不会。
在这一点上,说实话,刘澜和曹操给他的印象其实是最好的,在徐州的刘澜应该是最为正派的一位,他可是唯一一位没有与他见面的诸侯,而曹操虽然与他见面了,却是第一位将他请到府上见面的诸侯,就凭这一点,就应该对曹操有信心,相信他宰相肚里能撑船,并不会与他这一介女流太计较。
不过他对曹操的一些了解,其实还多少都是来自传闻,就算方才有过见面,但根本就说明不了说明,在这一点上,反倒是那位在淮南的袁术,还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能有如此糟糕的名声,是一点都不为怪。
反观那位老刘表,向来也是有心无力了吧,和他见面,一门心思都在饮酒之上,不过谈啊喝酒可有些变态,吓得她提早离席,最后被拦下来更是当场和他大闹了起来,若不是蔡夫人赶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不过他的荆州之行也就此结束,第二日一早,刘表就对他下了逐客令。
虽然不知道是蔡夫人的意思还是刘表的意思,但以他女人的感觉来看,这里面八成还是刘表的意思,没他首肯,这道命令也不会颁下来。
而最让他意外的则是袁绍,这位可以说是半个知音吧,说实话来莺儿和他聊了很多,当然,袁绍也算是挖空了心思,对他也算是用心良苦,可奈何他并非知音,也终归不是那能让他心动的男人,而且袁绍的用意,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想金屋藏娇,另一种则是对他这也的江湖儿女表示同情,想留下来,让他过上安生的日子,如果是后者,袁绍把他完全看做了女儿一般,如果是前者,只想金屋藏娇,那也就说明袁绍与这世上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把他们看做物品,就好像宝马宝刀一般,只想着收藏。
这样的男人,他见到过太多,女人是男人附属品的情形,甚至让他有着难言的悲哀,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以他这样的身份,又如何能在男权社会中去争取到自己的权益。
不过说实话,来莺儿已经在这个时代的女人之中表现的够好了,他比许多女子都更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恬淡的性子很难去让他出头争取女权,但最少他让很多人,开始对女人的态度有所改变。
最少对他有所改变,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奇女子。
不过这世上就是如此,获得赞誉自然相应的就会出现诋毁,来莺儿绝对算得上是与貂蝉一样饱受争议的存在。
不过现在来莺儿如何,暂且不谈,曹操在议事厅中,正在商议着如何改良装备武器,不过他向郭嘉询问,显然是找错了人,虽然郭嘉涉猎甚广,可其实他所看的书并没有基本,可以说郭嘉这人收剐民脂民膏还真是有一手的,不过有钱也绝不会去买书,而是与这时代大多数人的选择一样,购地。
当然对于郭嘉在人品上的一些缺陷,曹操并没有任何反应,他用郭嘉用的是他独自里的鬼策才华,就算他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甚至他还常常将郭嘉比作管仲。
这样一来,很多人也就明白了曹操的用意,而那些上门来状告郭嘉之人也就收回了表奏,曹公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他们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到时候没把郭嘉搬到,自己的前程反倒丢了,得不偿失。
而郭嘉对此,少不得跟好友炫耀,毕竟这就是他的性格,可以说他是许都唯独享有特权之人,就连荀彧也难与他比拟。
不过说实话,郭嘉名声虽然不好,可有一点却是他要比荀彧更善于应酬,所以说他在民间如果说是怨声载道的话,可在官场上,说他好的人还真不少,但荀彧就不同了,说好的屈指可数,可说坏话的那却是多如牛毛。
可以说在许都荀彧才是那个最具争议的人物,而荀彧虽这些诋毁的态度则是置若罔闻,好像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一样,可郭嘉却不同,他脸皮也厚,对这些指摘,完全与荀彧避而不谈不一样,反而是爽快承认,这般敢作敢为,最少在曹操那里就能收到信任,最少他并没有去隐瞒自己,对他足够的忠诚,可荀彧就不同了,三人成虎,原本都是中伤,他不解释,在许多人那里,便成为了默认,这样一来,最少曹操首先就要坐立不安了,尤其是私下里与徐州做贸易,这可是他最大的忌讳啊,这简直就是在资敌。
可是现在的曹操,还不能去直接过问,他还需要仰仗他,所以暂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当然对于有把柄落在手中的荀彧和完美无缺的荀彧来说,曹操显然更喜欢前者,所以对于他二人,曹操都是选择为他们解围,但显然他要在荀彧身上付出更大的精力。
而在这时,找不到解决办法的郭嘉,却又提出了一个想法:“主公,我们在徐州安排了密探,那徐州的刘澜会不会一早也在许都安排了他们的内卫?最佳我发觉街上多了不少外地人,虽然号称是走商,可有时候他们却在巷子里不知道捣鼓着什么,如果这些人当真是刘澜的内卫谍子,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从他们手上弄来情报?最少让他们搞来龙骑军的装备也比我们这些外行在这里想办法强啊。”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三十六计早就有说,既然我们能派密探,那刘澜肯定也一早就派了密探到许都,这是不容置疑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人,我一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啊,可并不是什么刘澜的人,那刘澜的人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奈何他们隐藏的实在太深,一直没有挖出来,至于你说的那些人则是袁绍的人,你想啊,也只有袁绍的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怪不得曹公没有去抓人,甚至连赶人都没有,就让他们那么肆意妄为,原来是袁绍的人啊,不过这样也好,他们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中,就算有什么异常,我们也能够及时掌握,甚至我们还可以在里面安插甚至收买人手为我所有,到时候袁绍想受到什么样的消息,就都由着我们了。”
“你这一说,还真提醒我了,怎么样,想不想接受密探情报,我可是听你说了私下里接触过了那位毒士贾诩,既然这样何不全盘统领起来?”
“我?”坐在下手的郭嘉听到了这么一席话,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下一刻更是直接站起了身,连声拒绝,可双眼却正偷偷看着曹仁等三将,而曹操也与他一样,却是不动声色的去瞄着曹仁三人。
反观三人,则无动于衷,对于这样的安排好像根本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可偏偏曹操脸色变得难看甚至有了些阴霾,他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干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任命郭嘉,显然不是,完全可以私下里与郭嘉去说,毕竟密探这样隐秘的事情,越少人知晓越好,对他们说,完全就是要听听他们的态度或者说是告诉他们三人,郭嘉是他最信任之人。
可他们到好,没有一点反应,甚至连私底下的窃窃私语都没有,这要是夏侯惇在,一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现在别说当面就出声支持了,最不济也要欲言又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