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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与张颌来到阳羡,一番观察,便察觉出了不寻常,守军不足,这是一致的看法,由此一点,得出两种结论,要么就是敌军在故弄玄虚,要么就是吴县主力已经撤离了阳羡,两种可能都不能排除,为了稳妥起见,两人随即研究了下攻城部署,最后两人决定在夜晚对阳羡城发起攻势。
选在夜间,最主要是有一个考量,就是担心许贡故弄玄虚,所以夜间发动进攻,能尽可能的让他的计划破产,如果他把其余的守军都隐藏起来,装出一个阳羡没有多少兵力的样子,那么一旦他们晚上突然进攻的话,许贡很可能会因为反应不急而无法及时派出兵力支援上来。
这对秣陵军夺下阳羡城有着极大的作用,毕竟在现在看起来,阳羡守军不足,夜间他们可以找到许多盲点登上城楼,等发起进攻,只要他们的人来不及反应,那他们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到时候若能够把城门打开,就算许贡还有援军,也无济于事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考虑,让太史慈和张颌都达成了一致,就算到时候无法夺下城门,他们的兵员也也源源不断登上城楼,当然如果在登城之时遭到猛烈的攻击的话,那他们就可以掉头回去,放弃进攻,因为他们的目的同样达到了,证明了许贡就是在故意引诱他们来攻城。
北门城楼之上,巡逻的士兵少之又少,张北带领着一支奇袭部队向着北门城墙悄无声息的偷摸了过去,这里,虽然算不上阳羡城防的盲区,但在并没有多少巡逻士兵的前提之下,这里绝对算得上是一处绝好的潜入点。
张北没有第一时间抵达城墙脚下,而是计算着巡逻士兵每一次从城墙之上走过的时间,每一次的时间都不同,但大多都是在一刻钟左右,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尤其进入子时之后,他发现,巡逻士兵的时间拉长到了近半个时辰才能出现。
这样的松懈守备,可以判断出,这些守军,要么就是在装模作样,显得阳羡城不堪一击,真相却是有所依仗,故意在引诱他们,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了,一百天的巡逻让他们的体力被极大的消耗,子时之前,他们也许有着一些未知因素,比如千长军司马的存在还能够按时巡逻,可子时一过,这样外部因素都不在了之后,他们自然会抓紧一切可能的休息机会来休息,所以他们现在看到的巡逻士卒,每一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走路之时更是摇摇晃晃,看起来疲惫至极。
当然这些张北可不会看到,完全是从他们的步伐判断得出的结论,毕竟现在的天色昏暗无比,虽然有漫天繁星,可是在漆黑的城外,爬在草丛内的张北及攻城士兵,只要他们一动不动,就绝不可能发觉到任何异常,当然就算是有人有什么异动,只要频率不大,也不会有什么异常,完全可能被误认为夜风,毕竟这样的夜色,根本就不会看清城外的情形。
可是城楼之上的情形,反而可以落入他们的视线之中,虽然同在黑暗之中,但移动的黑影以及高举的火把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就是所谓的敌明我暗。
秣陵军抬起了手弩,瞄准着黑影,这样的动作数个时辰之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可直到此刻,张北却没有下达最终射击的命令,虽然他们有信心,可以第一时间就把他们全部解决,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可对于张北来说,这还是太冒险了些,他一直耐心等待着机会,可最后他却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让所有士兵都收了起来,用钩锁攀上了城楼。
张北早就计算好了时间,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到百人的队伍,在巡逻士兵下一次巡逻时登上了城墙,然后快速向着北城楼而去。
“谁?”
就在他们将要抵达北城楼的一刻,突然从黑暗处响起了一道喝声,然后一名暗哨探出身来,观望了一眼。
整队都定在了城楼上,一动不动,而张北则一动不动,表现的格外沉着,一对眼珠观察着四周,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
他突然意识到,也许是守军都去睡觉了,就留下了明里的巡逻队和暗中的这么一位暗哨。
“我。”
张北手掌向后缓缓抹去,在暗哨问出了暗号的一刻,他的手掌猛然一台,手中手弩朝着暗哨的方向便射出了一箭,几乎是同一时刻,在他旁边的几名秣陵军同时扳动了手中的弩机,数支弩箭如闪电般向着暗哨射去,守卒刚要示警,便被数十支箭矢射中,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便软软倒在城垛口侧。
“老五,快去放吊桥,其他人,跟我下去夺城门。”
可是张北却没有想到敌军的暗哨并非一人而是两人,在他下达命令之时,第二名暗哨以及悄悄向城下溜去,然后,便操着他那破锣一般的嗓子,惊叫起来,“敌袭,敌袭!”
敌袭的喊声瞬间响遍了夜空,张北大叫一声:“快放响箭!”
“诺!”
正在这时,猛然间,张北发现伍弛居然还傻站着,怒叱,道:“老五,你他娘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下吊桥?”
“是,是。”
老五急忙向绞盘跑去,只是片刻功夫,吊桥边在轰鸣声中,被重重落了下来,溅起了大片水花,而此刻的张北,已经带领着士兵向着城下杀去,他自然想在敌军有所反应之前打开城门,接应得到暗号的秣陵军入城,可他那响箭虽然是通知城外秣陵军的信号,可是暗哨的大叫声,却有着比响箭更关键的作用。
阳羡守军很快便冲出了营房,当暗哨大喊敌袭的一刻,城门校尉就已经明白大事可能已经不妙了,秣陵军敢在夜间发动进攻,说明了一点,部署一定周详,他急得大喊:“你,快去通知将军,其他人,随我来。”
城门校尉杀出营房的一刻,却发现敌军已经在城外与其他的守军交锋在了一团,夜色之下,战斗猛烈,但却能够看得出他们的人并不多,只不过被他们偷袭得手,此刻他们占据着城门洞的位置,如果不能及时夺下城门,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城门打开,到时候接应了秣陵军主力入城,那阳羡,也就彻底完蛋了。
战斗瞬间变得激烈,等伊澹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不到百人的敌军还活着的不过三十多人,可是最关键的是,他已经听到了城外的喊杀声,如果再不快些夺回城门,反而让敌军将城门大开,他看了看现在不到两千人的守军部队,这可是他已经把能调过来的士兵都调来的结果,可城门一开,这两千人,将变得毫无意义。
“速速夺回城门。”
伊澹下达了来到北城门之后的第一道命令,然而,无比打脸的事情发生了,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吱呀,厚重的响声响起,城门被打开,沉闷而凝重的城门响声仿佛来自地狱的鬼嚎一般,让阳羡守军无不恐怖万分,连面孔都在这一刻扭曲,如同真的尖刀了恶魔,可与之相反的却是张北等秣陵军的反应,每个人都爆发出了滔天般的呐喊声,激动道手舞足蹈,尤其是在一马当先的太史慈进入门洞的一刻更甚。
秣陵军再一次猛攻向寿春军,战斗惨烈,前进与后退之间,便有人将敌将斩杀或被杀,残酷的战斗,几乎每时每刻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寿春军却始终悍不畏死杀向他们的敌人,义无反顾。
但是在秣陵军的攻势之下,寿春军已然变得岌岌可危,虽然官居时刻岑宁放弃了继续进攻而改为了围歼,可是当他们准备一点点蚕食敌军,将他们消灭的一刻,正前方,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呐喊声,突然出现的部队,瞬间就让他们阵脚大乱。
“纪灵?”这是岑宁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名字,这时候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部队,他的脸上,没有因此而害怕,反而还露出了喜悦之色,虽然他的判断彻底失误,但他所做的一切,却等于圆满完成了军师交给他的重任,虽然他付出了很重的代价,但是这些代价与把纪灵逼出来相比,值了,因为纪灵的出现,等同于军师的破敌良策能够得以顺利实施,或者更直接一点来说,就是军事的计策已经成功。
相比于他这里牺牲的几千人来说,把纪灵的三万寿春军留在余汗,才是最为重要的关键,这个时刻,他有怎么可能不笑得灿烂呢。
纪灵的出现,他在与敌军做出任何纠缠都变得毫无意义,毕竟徐庶给他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剿灭正面之寿春军,并将纪灵逼出来。
原本他对这样的命令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他并不认为纪灵会出现,所以徐庶的命令在他看起来,更像是不惜一切代价消灭眼前寿春军,可眼前的寿春军却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原本以为,这将是一场惨胜,他回去之后将会受到惩处,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仅不会受到惩处,还会立下大功,将纪灵引出来的大功。
当然,他立功还在其次,关键是,纪灵的出现,表面了寿春军败局即定,军事的计策,正在按步骤上演,现在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把纪灵拖在余汗,只要三天两夜,张飞将军一到,就是消灭纪灵之时。
岑宁此刻太过激动了,他不是没想过纪灵可能就在不远处,可在当时的战场情形之下,他并不认为纪灵真的还在,也许他早已从其他地方逃走了,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随着战事的深入,他对此深信不疑。
他几乎绝望了,他把一切的努力都变为了对寿春军的愤怒,可是寿春军的抵抗是恐怖的,虽然马上就要收获胜利,却没想到,纪灵居然真的出现了,这个时候,岑宁的激动,或者说是徐庶的激动,当真是溢于言表。
可是当岑宁想要尽快脱离战场,退回到第二道防线,配合乐蒙之际,敌军已经杀上来了,他们之前的行动是绝密的,没有任何的的声响传出,当他们发起猛攻时,岑宁根本就没有任何发觉,现在,岑宁就想彻离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寿春军对他们发起了猛攻,而且攻势异常犀利猛烈,还好他们比较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也许在与不要命的寿春军对攻时,还看不出什么,可是要撤离时,他们展现出了自己的训练有素。
有条不紊的撤离着,虽然他们已经是疲军,可是在敌军的猛攻之下,不仅能够安全的撤离,更能在关键时刻,对敌军发起一波反击,在将他们击退后,再节节后退。
秣陵军进攻也许会受阻,可真要撤退的话,却绝不会有人能阻止他们的步伐,再加上,新来的寿春军,又与之前的寿春军不同,之前的寿春军那时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冲杀起来不要命,更能舍生忘死,可是现在的寿春军,战斗力便如同平日里所遇到的那些医院,他们的实力,实难恭维,这样的战斗力,如果换到之前,他们早赢了。
在官道之上,秣陵军有序撤退,虽然纪灵有着数倍兵力的优势,而且还展现了他的指挥天赋,不仅正面进攻,更有这侧翼掩护与袭击,可是在秣陵军面前,这样的进攻,毫无作用,逃生变得比消灭纪毣更简单。
简直不堪一击。
岑宁心中冷哼一声,这样的敌军围攻之下,他有着氏族的信心能够逃离,而且对于自己布置的逃离计划也赶到满意至极,最少,他有着信心,不会被纪灵彻底歼灭。
而此时,对于加入战团的纪灵,纪毣有着复杂的反应,虽然纪灵在关键时刻带领着寿春军力挽狂澜,救下了他,可他真的不想在这里见到寿春,他更希望他已经从西北方向离开,可是纪灵并没有,在他的视线注视下,纪毣的神色有些怪异。
在这个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