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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乃黄祖军中都督,是其在江夏最为信任的将领之一,从刘表入主荆州之后就在黄祖帐下效命,由于作战勇猛,而且对行军布阵很有见地,为此深得黄祖欣赏,引为心腹,短短数年之间,便坐上了都督一职,掌管了三千水军。
今天原本苏飞要率军巡视河防,可是刚行不久,却正好有一帮强人前来投效,以打听,却乃是巴郡人甘宁,此人在长江流域名声奇大,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后改邪归正,熟读诸子,年仅十八岁便在蜀郡做上了郡丞,然而郡丞终归只是小吏,眼见出头无望,便来到了荆州投效了刘表,奈何他锦帆贼的名头太响,虽改邪归正,可毕竟是贼,刘表虽然收留他,却并不敢重用他。
在襄阳蹉跎半载,甘宁只好来到江夏希望碰碰运气,这事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一旦失败,可能荆州就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所以他找到了苏飞,虽然与他并不相识,但素来听闻他为人正直,更深受黄祖器重,只要有他引荐,这事也就有了希望。
苏飞三十余岁,面容刚毅,穿着一身鱼鳞甲,见到他的一刻,只是这短短的一面,甘宁便深信自己这回找对人了。
“末将甘宁,见过苏都督。”
“你就是甘宁?”苏飞看向面前男子,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庞如同如雕刻一般,手臂很长,背着一杆长弓,早就听闻甘宁猿臂善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背后那杆大弓,没有两石五,也有两石,能挽起如此强弓者,能是易于之辈?
“正是。”甘宁恭敬回道。
“你来江夏有什么事吗?”苏飞微笑问道。不是他装糊涂,是真的不确定甘宁突然到访的目的,虽然他不被刘荆州重用,可如果是来传达主公命令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日到此,是想在黄太守帐下谋得一官半职,一展心中所学!”
苏飞突然沉默了,他在江夏,掌管着水军,与长江上的水贼水匪常年交战,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但是甘宁的情况不同,锦帆贼名声太响了,而且当年他有幸与甘宁有过交锋,只不过当时的他还只是无名小卒,所以在他的印象中,锦帆贼甘宁是战无不胜的,是将荆州军谁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的。
所以对于甘宁苏飞的印象是极为不错的,是将才,刘表不用,大为可惜,可一旦能说服黄祖,留在江夏听候调令,绝对是江夏水军极大的补充。
他把甘宁留了下来,前往说服黄祖,然而他并不知道当年被甘宁所辱的官军与氏族水师里便有他,不似小兵绝对甘宁勇猛难以抵挡这般中肯印象,在黄祖眼中,他是被甘宁所辱,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大大受损,当听到甘宁二字之时,立时便猛然起身:“你口中之中可就是那锦帆贼甘宁?”
“正是此人!”
太守黄祖怒发冲冠,确实让苏飞有些没有想到,他掌管着荆州水军,保护着长江流域,和水贼水匪作战次数最多,可偏偏被甘宁所辱成为他一生的遗憾和污点,要知道黄祖是什么人,那可是荆州集团里的二号人物。
一直以来,刘澜始终以为蔡家,与刘表为姻亲关系的蔡家才是荆州第二大势力,同样,蔡瑁坐稳荆州第二号人物的交椅也没什么意外,但是这都是演义里的情况,真实情况却是江夏郡郡守黄祖。
在江夏郡治西陵,已经五十岁的黄祖声望一点不比刘备差分毫,可以说他镇守在西陵就如同另一时空刘备安排关羽守荆州一般,也可以将把他与辽东的徐晃相提并论,军政一手抓,不仅有着极大的权力更有着极高的自主性,虽然刘澜一直在间接消减着徐晃的权利,可是在辽东,徐晃的根基在军方,而黄祖,军政大权都在手中,就好比藩镇一般。
这样的情况就造成了刘表想收黄祖之权,完全不在于他的指令,而是黄祖的个人意愿,而刘澜要动徐晃,随着这几年的布局,只需一纸调令,但刘澜深信着徐晃,就如同刘表深信着黄祖一样,这一点上两人有着相似之处。
何况,在荆州之内,也确实没有一人能比黄祖更合适这个位置了,想想另一个时空黄祖凭借一己之力与周瑜周旋了七八年之久,并保证荆州不失,就可知此人有多厉害了。
但可惜这样的人物终归是将,远没有太大的格局,就好比刘表一样,终归是眼睛就放在了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正因为格局小,才导致甘宁始终没有被启用,可想而知,连主公刘表都是如此,黄祖又如何能对当年战胜过他的甘宁有什么好看法?
当下就驳回了苏飞的提议,十分不满,但苏飞毕竟在黄祖帐下效命多年,对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不了解,只是三言二语,就化解了一场尴尬甚至是危机,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还真有些说动了黄祖。
不得不说,在苏飞嘴下的甘宁,身份被拔高了何止几分,简直就成了百年难遇的大才,但可惜第一印象却最终左右了他的想法。
虽然苏飞做出了努力,可要让黄祖不计前嫌,说实话他还真没那么大的度量,这就是格局和野心的问题了,完全就没有容人之量,如果这事换在曹操的头上,那是一定不会发生的,如果是放在刘澜的头上,那么他也会重用甘宁,因为这何尝不是第一印象,就拿吕布来说事,为何留他在丰县之后又要去苦苦相逼,还不是因为对他的反复印象不放心,要打消顾虑只能如此,但甘宁就不存在这一的问题,首先没什么实力,借鸡生蛋的可能不大,其次没吕布那样的野心,就是搏一个出身搏一份功名,最后就是演义与历史中的印象,在这一点上,如果吕布是不及格,那么甘宁可能打满分。
试问刘澜又怎么可能不用他呢,但黄祖不行,没那么大的气量也没太大的格局和野心,但终归身份不同,就像刘表甚至是被苏飞说动的原因一般,不可能去记恨着甘宁,他这样的身份如果因为这事就拒绝甘宁,那势必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小肚鸡肠了,所以要留就留下,要滚蛋就走,不强留也不挽留。
黄祖没有当即表态,就算对甘宁如何不爽,可碍于身份,也不可能在苏飞面前表态,而苏飞同样也不能再说下去了,黄祖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再多说,也没什么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留着甘宁这么一块心病在江夏,也确实有些为难他了,耐心坐着,一句话也不多说,等待着他的决断,能够看得出他的表情一连几变,在艰难中做出了最后决断:“就先让甘宁在驿馆住下来吧。”
对于甘宁的处置有些头疼,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从刘表处过来,这件事可大可小,保险起见,他需要把这件事情向刘表说明一下,当然这是他的一个托词甚至就是借口罢了,但在苏飞面前,却必须要摆出一个这件事让他十分头疼的反应出来。
苏飞看了一眼黄祖,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会如此多虑,只需一封书信就完全可以调动他到江夏,完全不需要征求刘表的同意,可他话都没说出来,黄祖已然一脸严肃的说道:“甘宁毕竟在主公帐下效力,我怎么能不顾主公个人意愿,更何况甘宁什么来头,那可是杀人盈野,恶贯满盈的锦帆贼,虽然后来做了丞,但这并不能抹去他的黑历史,让他成功洗白,正因如此,黄祖必须要慎之再慎。
“将军!”苏飞太了解黄祖是什么打算了,他对待甘宁的想法与刘表对待甘宁的做法如出一辙,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一早就不给甘宁希望呢,现在给了希望又让人家绝望,这不就是逼着他出走荆州么,这要是到了和荆州关系不错的势力还好说,这要是投到了敌对方,那一定是未来对付荆州的主力。
苏飞心里有些着急,他不想也不希望见到这一的事情发生,更不希望未来与甘宁这一的强敌对阵,连忙劝道:“将军请听末将一言,甘宁之名响彻长江,其武艺高强放眼天下也算首屈一指,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刘荆州不识人,可将军您向来慧眼识英雄,不然甘宁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江夏,主公若用其勇,则我荆州水师日后纵横长江更加无可阻挡,当此之时,主公切不可以过多考虑刘荆州的个人看法,当以壮大荆州为目的,当此之际,将军当摈弃以往成见,如同刘澜用黄巾那般,对甘宁既往不咎,收为帐下,而不是将其闲置,还望将军明鉴。”
“主公不收甘宁是怕毁名声,难道我黄祖就能挡得下背后指摘,受千人所指?而那刘澜,边卒小吏出生,游侠屠户成为心腹,山贼乱民成为肱骨,简直就是自毁名声,如今虽然官居征西将军,可放眼天下,除了徐州氏族可还有其他氏族愿意在其帐下出仕?愿与匪类为伍?我现在考虑的不仅是自己,还要替主公替整个荆州考虑,不然这世上指不定就会说我们荆州啊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事情想简单了。事到如今,苏飞不管再说什么,都很难让黄祖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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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夫人第二日回到府上,担心并没有,回到内室之内,四下四处瞅了一眼,房间干净整洁,如同走时一模一样,把仆役喊了过来,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昨夜不仅是她没回来,刘表也是一夜未归。
将仆役打发出屋,心中之前的忐忑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她也清楚,刘表没那个精力去偷人,一夜未归八成还是为了正事,或者说又在与帐下喝酒。
想到这,蔡夫人眉头皱了皱,原本打算想在休息一下子的,可一想到刘澜交代的事情,便站起了身,得去议事厅见见刘表和她探探此事了。
曹操好酒,世人皆知,然而在世人眼中,他却也并不算什么酒国中人,最少与刘澜相比,早在数年前便已经甘拜下风,而还有一位牛人,就算是刘澜也得却步,此人不是关羽更不是张飞,而是刘表。
刘表能饮,天下皆知,为此他还专门让人做成了大、中、小三个酒杯,大酒杯取名“伯雅”,能盛七升酒;中酒杯取名“中雅”,能盛六升酒;小酒杯取名“季雅”,能盛五升酒。
用后世的角度来说,一瓶白酒最为常见也就是一斤,而大杯伯雅,就能盛两斤八两,中杯‘中雅’则能盛两斤四两,就是小杯‘季雅’也能盛两斤,足足两瓶白酒。
就这一事便可知刘表的海量,虽然有度数的原因在里边,可一次性喝这么多,刘澜也心虚,更何况,刘澜有一个毛病并不是太好,就是劝酒,在自己狂喝的同时,被邀请的客人也必须与他一样一起狂喝,谁不喝,他就强劝,想不喝都不行,直到喝多了,醉倒了,以为就能逃过一劫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为了对付这类装醉甚至是真的喝醉的酒客,他专门设置了大针于杖端,一旦有客人醉到在席前,就会派人以针把人扎醒,继续再喝,如此剽悍的酒风,除非他先醉了,不然根本就别想不喝酒。
所以当得知刘表一夜未归,蔡夫人便知晓他昨晚肯定是一夜宿醉,估摸着现在不是在议事厅里躺着就一定还在喝着。
当他来到议事厅时,发现厅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刘表一人还在沉睡,而装着大针的木杖责散落在地,可想而知昨晚这件‘杀器’还不知用了多少次,用在了几人头上,尤其是想到昨天兄弟蔡瑁也在,不由的一个激灵,等下得派人过去探望一下。
“你怎么来了?”
睡梦之中的刘表听到开门声,坐了起来,睡眼朦胧之际,就看到了一个曼妙女子出现在人前,眼前有些恍惚,也不知是一夜未见还是其它原因,只感觉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更加诱惑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