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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行,距离广陵县已经近在咫尺,许耽用冰冷的眼神望了眼远方出现的广陵城楼,陈登,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所有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而此时,听闻袁军抵达的陈登第一时间登上了广陵城楼,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地平线另一头出现的袁军了,而一早整装待发的徐州军早已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盯着袁军。
袁军越来越近,陈登已经能看清袁军士兵的身影了,虽然无法像斥候那样能够通过队形在很快的时间内判断出敌军人数多少,但最近几日接触军务后,陈登却也能通过袁军旗帜来判别他们的人数当在五万人左右,这与他所掌握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兵者诡道,很可能是许耽故意为之,所以斥候说的三万人应该是可信的。
三万袁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广陵城下移动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就当袁军距离广陵城不到三百米时,许耽举起了手臂,令行禁止,袁军立即停了下来,训练有素。
许耽来到阵前,面无表情看着在城上的陈登,而后者对城下耀武扬威的乌延做出的回应仅仅只是抬起了手臂,向守军作出了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手势。
许耽在坐骑上慢慢舞动长枪,长枪缓缓抬起,直到长枪比直指向广陵城楼时的一刻停止不动,枪尖正对着陈登,朝他鼓气大喝一声:“陈元龙!攻破广陵后,我会亲自砍下你的脑袋!”
这一声喊,几乎等于全军冲锋的号令,在他话声落下的一刻,袁军的进攻的擂鼓声猛然响起。
咚咚咚!
鼓声震耳欲聋,气势非凡,在鼓声响起的一刻,三万袁军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了足以使地动山摇的吼叫声:“攻破广陵,杀啊!”()
三万人的同时怒吼是何等的壮观,震天撼地的声响何止是浑厚,简直就是气势逼人,城楼上的陈登都不免为之侧目,太震撼了,而真正震撼的却是随着袁军气势不断攀升,身边这些从未有过实战的郡国兵们几乎陷入到了这深深的恐惧之中,此刻所有守军好像是汪洋中的一页孤舟,没人能保证他们是否能坚持多久,也许只是一波巨浪,就会将他们掀翻,将他们碾压成齑粉。
这样的情况必须要控制,此时已经顾不得其它的陈登充满间大吼道:“郡国兄弟们,大家不要慌,我们的援救正在赶来,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二三日,胜利便属于我们!”
陈登尽量安抚着士兵们的情绪,可是他起到的作用其实是十分有限的,但真正让士兵们耐下心来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广陵县在徐州算是中县,可是自陈登入主以来,加高加固的城防却让这座中县拥有了媲美徐州城这等大县的极强防御力。
广陵六门,北门就有三座城门,左门为万阳门修万阳楼,右们为朝阳门修朝阳楼,中门为正阳门修正阳楼,正阳门楼突出,刻意为之,是为了配合城内瓮城而在陈登上任后加建的,这样一来,三座城楼便形成了一个凸字型防御地带。
正阳楼城墙六丈高,旁边两楼五丈高,想要从正门进攻难度极大,而且为了守住广陵,陈登更是将正阳门彻底破坏,就算能攻破城门也休息从正阳门进入内城,而旁边两楼,虽然靠后,却能对范围内兵力进行攻击。
这样的防御可以算的上的比较立体了,因为正阳门的存在其实就是为了协助两侧的城楼防御,而如果敌军选择从正阳门主公,那么两翼的协助将对敌军造成极大的打击,而且就算攻破正阳门也不会对广陵构成任何的威胁,可谓是一本万利。
现在的陈登最希望的就是许耽攻打正阳门,如果这样,那么广陵县也就无虞了,可是显然许耽一眼就看出了广陵城的玄机,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从中门正阳门选择主攻,而是在两翼朝阳与万阳之间选择主攻方向。
这是十分考量主帅眼光的,选择对了事半功倍,算错了,付出惨重代价。许久许久,陈登发现进攻的袁军突然一分为二,居然同时朝朝阳与万阳门攻来,进攻在瞬间打响,袁军开始对二门进行箭矢的火力压制。
广陵城的防御能力在这个时候被许耽观察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阳门的火力最猛,光床弩就好几架,这与正阳门要协防两翼城楼有关系,所以相比之下两翼床弩数量少就显得防御较弱,但就是如此,袁军的箭矢压制依然被反压制了下来,很快袁军便不得不退了回来。
虽然进攻的士兵有盾牌防御,可是面对床弩,而且是一次能发数枝的恐怖床弩,袁军还真的没有太好的办法,第一波试探进攻被挫败了,许耽看着询问着两侧伤亡情况,居然一样?许耽下意识看向正阳门,最后一声吼:“抬巨盾进攻!”
立时一面面大盾被竖了起来,袁军便在巨盾兵的护送下向两门赶去,床弩巨箭在巨盾面前变得毫无威胁立时,士兵们便冲到了两门前,但很快当进入床弩攻击盲点时,广陵守军的反击加大了,礌石与滚米,还有飞矢一件件投掷下来,袁军抬云梯,使冲车的士兵连城楼都没有靠近就又被击退了。
只是片刻间,朝阳、万阳两门就彻底安静了。
于此同时,最新的统计结果也出来了,相较于朝阳门,万阳门的损失更惨重一些,而且从刚才的战斗来看,哪里的战况也更为激烈,只此一点,许耽已经找到了广陵最薄弱的哪一点了。
并不是说两侧城楼的防御力有所高低,而是随着正阳门的支援跟不上了,而跟不上的原因,则是在朝阳门有纵身,指挥将领刘武可以拉开与正阳门的距离进攻朝阳门,这就使得朝阳门根本无法火力全开的支援朝阳门,是以这里的损失相较于万阳门更少。
随即,许耽做出了一个大胆决定,全军猛攻朝阳门。
敌军突然猛攻朝阳门彻底打乱了陈登的部署,造成这一的结果并非是他所愿,可没有办法,这完全是因为广陵狭长的城池,再加上城门的不合理所导致,如果城池能在缩个十几丈,类似的情况也不可能发生。
可现在当敌人发现广陵的弱点后,自然猛攻朝阳门。
陈登还是太嫩了,他战前希望许耽会三楼齐攻的想法破碎了,此刻许耽在袁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一脸的风轻云淡,好似随时会攻破广陵城一样。
而且事态的发展也如他所预想的那样,以绝对兵力优势进攻的袁军很快便压制住了朝阳门,朝阳门的守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城楼上,他们高声胡喊着,齐心协力防御着袁军,不让他们登上城楼。
交战双方互相压制着,可是因为都是郡国兵,他们很快处在下风,在正阳门指挥的陈登眉头不展,被迫出动预备队向朝阳门援助而去。
此刻袁军疯狂的想着朝阳门发动着猛烈进攻,进攻的擂鼓一直被敲响着,袁军的盾兵弓兵一次又一次的向朝阳门守军进行着疯狂的压制与打击。然而当他们架好云梯,开始攀登时,援军抵达了,守军靠着绝对的人数搬回了劣势,守军再也不像先前那般连头都抬不起来,虽然搬回了劣势,可是相较于袁军的进攻压制,他们的反击却仍然有限,始终无法阻挡袁军进攻的步伐。
鼓声敲击震天响,有袁军同样有徐州军,鼓声交融,越来越响,双方都在为自己的袍泽战友鼓劲,不甘落后。
在鼓声的激励下,终于,袁军冲上了城池,与徐州军正面交战在一起。
“郡守,敌军攻上城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望着攀上云梯的袁军,陈登身边的城门校尉彻底慌了,他可没有守城经验,更不要提朝阳门处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了,急不可耐问着边上的陈登:“郡守,我们的士兵根本就无法抵御训练有素的袁军,要不然再派一支后备队上去吧,不然的话……
惊慌失措的城门校尉相信这个时候必须要靠着更多的人数来弥补训练的不足,不然的话,广陵一定就要破城了,而陈登呢,却犹豫了起来,他当然看出了许耽的打算,他就是想要一鼓作气打下朝阳门,以朝阳门为突破口,只要破此一点,让他们入了广陵城,那么以广陵不堪一击的郡国兵,失去了城池的掩护,又靠什么与他们交手?
可是,陈登现在还有另一个顾虑,那就是如果现在把兵力都放在了朝阳门,一旦所有军力都被拖在朝阳门,许耽如果再派兵攻万阳门的话又该如何?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不会攻万阳门,可是把兵力都投在朝阳门,朝阳门若是照样被攻破了,那他所设置的第二道内城的防御可就没有兵力阻止第二层防御了,更不要说陈登设想的第三道防御巷战了。
“不行,传令朝阳门,让他们无论如何也给我抗住!”陈登拒绝了城门校尉的建议,必须要坚持一下,不然的话部队全放在守城上,对我们接下来的防御太困难了,而且朝阳城楼就那么大,现在的兵力以及够拥挤了,再派更多的守军上去,也没用!
城门校尉犹豫了一下,无奈一叹:“好吧。”
两人再一次看向朝阳门,观注着战局的发展,而随着战事的不断展开,越来越多的袁军开始对朝阳门城楼发起进攻。
楼上楼下的箭雨密如蝗,但谁也无法真正的压制住对方,城门校尉指挥着正阳楼上的守军,不断大喝着让床弩士兵向朝阳门射击,因为距离,只是将距离更近的敌人射杀,而再远一些的就无能为力了,而也就是这些袁军,源源不断的登上朝阳城楼。
那边是守军一边防御,一边有条不紊的投掷檑木与滚石砸向袁军,还有被烧开的热水与滚烫的热油,嗤啦一声泼下,袁军哀嚎声响彻长空。
可这些能阻止袁军的手段却极其有限,一波波袁军士兵在千长、佰长的指挥下象潮水一般涌向朝阳城楼,他们他们疯狂地吼叫着,呐喊着,快速攀爬着云梯向上着。
许耽孤注一掷的计划成功了,如今的朝阳门看起来是那般岌岌可危,可这仅仅是看起来,其实朝阳城楼之上的守军密密麻麻,想要轻易攻破可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陈登的防御十分周密,就算外城失守,还有瓮城与内城的第二道防御,最不济,在广陵县与袁军巷战,这一切都是为了坚持到援救抵达,是以在许耽看似进攻重点的朝阳门,在陈登看到只不过是第一道防线,很重要,但又看起来无关紧要,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而此时朝阳门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城楼校尉不断指挥着床弩设计,想要给袁军造成更大的麻烦,甚至他还用一架床弩直接射向了大纛旗下的许耽,当然结果是徒劳的,太远了。
正阳楼上的挑衅让许耽大笑起来,不过他接下来的表现可远不像表面看起来如此,望着城楼上的陈登,大手一挥:“继续进攻,猛攻!”
许耽的吼声使袁军的进攻变得更为猛烈,尤其是袁军射向朝阳城楼的箭矢就像是密雨一般,城楼上,城墙处,接连不断。
袁军疯狂倾泻着手中的箭矢,如此猛烈的打击让在朝阳城楼上指挥的军司马怒火冲天,回头朝城楼上的弓箭手破口大骂:“你们手中的弩机是烧火棍吗?还不给我回射回去,让****的援救知道,广陵城可不是他们随意放肆的地方!”
“诺!”
徐州军弓手们大吼一声,他们虽然是郡国兵,说战斗力差,这确实短时间难提升上来,可是弩手们也被人家压制着就不该了,也难怪军司马动怒了。
好在他们很快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再一次压制住了袁军的猛烈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