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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日刘澜以自己的名义召集了辽东治下一十一县九位县令(刘澜是新昌令,已故襄平令公孙昭未计)前来襄平议事。
等待的时间内,天下一时间随着曹操的檄文发布突然变得安静起来,董卓在观望,同样关东各州牧郡守也在观望,可以说190年的初春是最为平静的一段时日,可注定这平静的日子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各县县令陆续抵达,最晚到达襄平的是西安平、望平、平郭、沓氏四县县令,在最后一位西安平县令到达的当天,刘澜将各位县君全部召集到了襄平县衙议事厅中。
可是各位县令都到了,却迟迟不见刘澜的身影,一个个在厅内低声交谈着,虽然不清楚刘澜要干什么,但如今扳倒了公孙度后他已成为辽东最具势力的人物,在如今的辽东可以说谁的帐都可以不买,唯独他刘澜的面子不能不给,一个个只能安心等候,足足等一个时候,才听到议事厅外响起了:“刘县君到。”
一直私下交流的各位县君立时归位恭迎,很快,身材笔挺、一身便装的刘澜便大步走了进来。
腰间佩挂着那把独特宝刀,随着他的双腿不停走动,屠龙刀也不停摇动,昂首扩胸走向主位,没有和任何一人寒暄甚至是打招呼,那样子分明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可偏偏不管他如何目中无人,在座县令却没有一人敢表达心中不满。
刘澜,再也不是当初与我们一同被困的刘澜了。
这是辽阳郡守武玺发出的感慨,当然他的感慨还委婉一些,诸如辽队县县君等人,早已在心中开始骂娘了,也就是在各种‘腹诽’与‘骂声’之中刘澜落座了,扫了座下众人一眼,朝大家微微点头并示意大家安坐后,说道:“诸位县君等候多时。想必都饿了吧。”说着轻拍手掌,当即张飞带着一众兵卒端着吃食入厅,直等酒菜齐备,才又说道:“风雅之事刘某做不来。就直接开席吧。”
众人看着满桌的酒菜却没有一人真去动著,不仅如此,心里反而直打鼓,鸿门宴?有可能,但就算不是。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宴,一想到这里,哪个人心里还有吃饭的心思,全都在猜测这刘澜到底要干什么?
盯着送来酒菜的士卒退出屋后,却不想房门嘎吱一声被张飞关闭了,同时在门前挺立,完全就是尊门神,虎视眈眈瞅着众人,看来今日轻易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众多县君惊恐万分,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啊,要说狠,这刘澜可比公孙度狠万倍。
县君们虽然心中害怕,一个个脸色惨白,但却强装镇定,只是一个个如坐针毡,连乱动一下都不敢,更别说去瞅刘澜了,甚至连质问刘澜想要做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个喉结耸动、冷汗直流,在中了公孙度之计后他们也不是没防过刘澜。可谁能想到他如此沉得住气足足隐忍了小半年,直到现在才发难,如果能早点获悉刘澜是要下狠手了,那打死他们也不会来襄平啊。而如今一个个被困在了这小小的议事厅内,一时间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多是用眼神交流着,可结果不过是先沉住气。
可先沉住气管什么用,还不是待宰羊羔?最终西安平县令霍然而起。质问刘澜,道:“刘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澜正喝着茶,扫眼看去,却是西安平县令王远,此人虬須虎目,眉长入鬓带着紫金冠,此刻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笑着放下茶盏,一脸困惑:“什么意思?难道王县君看不出我在请大家吃顿便饭吗?”
刘澜不仅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还卖起了关子,这让王远脸颊涨得通红,气呼呼道:“吃顿便饭?有这么吃的吗?”
“那你告诉我,吃饭不这般吃,又该如何吃?”刘澜笑呵呵望着他,而此时张飞却已然走到了王远的面前,虎掌往他肩头这么一搭,整个人便立时软瘫下来,王远虽然虎背熊腰,蛮力不小,可张飞这只手掌却如同一座大山,不管他如何挣扎,就是无法直起,一脸挣扎数次都以失败告终,不得已只能放弃,心灰意懒跪坐在木枰之上,再不敢去做那出头鸟了。
之前他是仗着一身本领,自然不怵刘澜,可眼前这位环眼汉子小试身手后心说天外有天的他却不得不收敛起来,不然真惹恼刘澜,到时连个守尸的人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当上大汉朝县令者,不管是买官还是孝廉,这份审时度势的能耐,不会差到哪。
王远被张飞拾掇得服服帖帖,而其余众人算是彻底看清了形式,硬对硬很可能就要丢了小命,现在的情况就像当初被公孙度控制一样,先忍气吞声,想想办法,也许能像当初对付公孙度一样收拾了刘澜也未可知。
大厅内无比安静,刘澜斜睨了一眼各位郡守,明知故问地偏头问武玺,道“怎么?诸位都没有胃口?”
“对,我们没什么胃口。”武玺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
“好吧。”刘澜笑说一句,然后望向诸位县令,道:“我今天招大家来呢,有几件事和大家商量,本来呢是想等诸位用过饭食后再说,既然大家都没有胃口……”
“等等。”武玺突然出声打断了刘澜。
看着刘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化,众人齐齐看向武玺,那样子分明是怎么这么冲动啊,先听听他说什么也好,现在你这么冲动的打断他,若其恼羞成怒起来,岂不是连累了大家?
可武玺却浑然不以为意,事到如今,刘澜有什么打算他们心里有哪个没数,只是一直在骗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可武玺与他们不一样,既然知道刘澜要说什么,与其等他主动提出来,不如提前打断他,若能打乱他的步骤,乱中取胜也未可知。
可这位曾经与刘澜共患难的‘战友’还是太低估他了,根本不给其再说话的机会,重重一拍埃几,嘭的一声响,立时就让武玺把要说的话统统咽了回去,厅内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刘澜方才沉声说道:“我明白武县令想说什么,在这么个密闭的大厅内,人身受到了威胁,不想听我刘澜说些什么。”
说完对张飞高声,道:“翼德,你先退下,记得将厅门敞开,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诺!”
“如此,大家是不是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