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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死的武恪不畏死!
从留下那一刻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哀怨,反而是怒目圆睁,还不时迸出几许寒光!
武恪的变化为何如此大?司马刘澜知道,身受重伤的吉康也知道!
前来伽罗部的路上武恪把司马为守护他而与众人决裂的事情讲诉了一遍,老吉没怪他,越发让武恪愧疚难安,半晌心事重重笑容僵硬的说老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你鬼门关走了一遭,估计是死不了了,倘若这一行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回去千万别告诉我那丫头,那丫头自从她娘死后就钻了牛角尖性子变得阴沉沉的,我知道那是因为恨我,可我毕竟是他爹,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她知道连我也不在了,我真怕她年弱失怙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
“你女儿恨你?”这些隐秘事吉康当然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武哥是真疼他女儿。
武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说话。他脸上那道触目惊心地伤疤对外人说时是因为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留下的,但只有他知道那是丫头留下的杰作,一块生铁磨的锋利尖锐,趁他入睡时便刺了下去,若非丫头最后不忍,他早已下了地府。
武恪算是被女儿刺醒了,对过往的所作所为进行反思,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混蛋,众叛亲离,连女儿、十岁大的女儿都恨不得亲手宰了他,可想幡然醒悟的那刻是多么的痛苦万分,失声痛哭!
丫头别怪爹,爹这也是为你好,你知道最恨的那人还活在世上,就算是强撑也一定会等他活着回来见你吧!
他大吼一声,连劈四五人,与邱义等人往来冲突,所过之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横流!
一行还活着的七人边杀边退,并没有傻到在原地等死,可徒然一旁的陈二狗和钱寿同时惨叫一声,陈二狗被斩断了一臂,但致命伤是心窝被刺了一刀栽落下马,钱寿则是被一刀抹过喉结,怒目圆睁,捂着喉头喷洒地鲜血倒地而死。
弓同结果了三人,但同时肩头手臂都受了伤,破围而出,只是还没向前跑几丈便马失前蹄,甩出去好几丈,一头栽倒在地他悲声大喊:“武哥,救我!”
武恪坐骑奔驰而过,将杀到弓同身前的两名鲜卑骑士斩杀,可是还不等受伤的弓同上马,又疾驰来了数十名鲜卑人,邱义大吼一声,冲上前拦住了鲜卑士兵。
“快撤!”
武恪护着弓同上马,却不想远处的傅禹也被鲜卑人击落下马,随即鲜卑人一拥而上,将其踏为肉泥!
场面不忍直视,武恪的嘴唇都已经咬出了鲜血,舞动马刀发疯似地冲向了那些凶手,一时间将那十多人杀得血肉横飞,横尸遍野。
武恪已经数不清自己手刃多少鲜卑人了,浑身浴血,当结果了这边十多人,他才发现已经被二百多人的追击部队包围了,而此刻还活着的就只有他与丘义还有弓同,而弓同此时也已经被十多人围住,虽然拼命杀死了数人,但最终还是死在了鲜卑人的乱刀之下。
武恪在衣衫上胡乱擦了擦手,珍而重之地摸出了怀中金簪,犹若重宝般把他交到了邱义手中:“老邱,把它交给吉康,让他给我女儿!”
“要交你自己交!”吉康吐了口血水,一脸决然的说:“你快走,我留下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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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恪邱义等一十三人咬牙支撑了五分钟便开始崩溃,又五分钟过去便彻底抵挡不住,鲜卑人的屠杀开始了,只是短暂的几分钟后,武恪与邱义便眼睁睁地看着其余十一人全部葬身在鲜卑人的屠刀之下。
邱义一路冲杀终于和武恪会合,浑身浴血的他握着豁口如蛛网般密集的马刀冲到武恪面前,形容枯槁的说:“老武,你快走,我留下挡他们一挡,也许你还有逃出去的机会!”
武恪眼眶一热,摇了摇头,毋庸置疑的说:“老邱,你走,我留下!”说着珍而重之的掏出了给女儿准备好的金簪,递了过去:“把它交给老吉,让他转给幼娘!”
邱义的手在半空突然停下,没有接,问道:“对了,在土山你嚷嚷的要走,不是怕死是为了幼娘这个婆娘?”
武恪捧腹大笑,开怀道:“老子要是有婆娘会跟你们来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见邱义一脸不信,神情一黯,恍然若失道:“幼娘其实是我女儿!”
“你要走只是为了你女儿?”
武恪点头。
“要交你自己交!”吉康大喝一声,老武还有家人,可自己光棍一条无牵无挂死了也就死了!吐了口血水,忽然发现鲜卑人靠近,变得有些疯狂:“不要和老子再争了,要交你他娘自己交!要是再这么争执下去一个也走脱不了!”
武恪也发现鲜卑人偷偷地将两人四下围了起来,苦笑一声:“老邱,看来我们又要联手一起杀出去了!”转身就要飞奔而去,丘义举起手中马刀,挥了挥:“看来鲜卑人连一点活路都不给啊,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更安全了!”
“怎么,不打算突围了?”
“你看那指挥的鲜卑千长,你认为咱俩能跑出去?”
武恪顺着邱义的视线发现了那名千长,忽然灵光一现说:“还记不记得当初救小马驹的情景?”
“记得!”邱义下意识地回答,随即发现老武眼中透出了重重杀机,眼前骤然一亮,气势暴涨道:“学司马杀狼王?”
“正是!”
武恪说完便向千长飞奔而去,邱义一怔,随即骂了句这老小子也不招呼一声,尾随着他一前一后向着鲜卑千长杀了过去!
两人不仅没逃反而还改守为攻杀了上来,立时打了鲜卑千长一个措手不及,连声怒喝,指挥着帐下兵丁围了上去,力争第一时间解决战斗,好追上汉人的大部队。
三三队形的鲜卑人好似一堵密不透风的堡垒,犹如万年横亘在深海的岩礁,不管巨浪如何滔天,始终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