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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羞着满脸通红,明天那些报纸杂志不知又会写出什么,连主持人说打趣说了句,厉总和夫人的感情好得叫人羡慕妒嫉恨。
“既然你喜欢那幅字,我们拍下来。”厉兆衡话音刚落,就举了牌。
一幅字而已,并没有那些珠宝首饰起拍价高,我暗暗想着,应该很快就能斩获。
偏偏厉兆衡举了牌后,原本无人留意的字,突然闯出了好几个竞价的,我气得掐厉兆衡的手,“都怪你,早知道我们分开坐,我自己举牌。”
厉兆衡斜着眼看我,“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他又加了一次价,已经超出了我心里的估值,我忙扯他袖子,“算了吧,太贵了,这么贵我就不要了。”
“你确定?”他眉飞色舞,似乎等我这句话很久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我被他耍了,他根本就不想我拍下那幅字,“你这个奸商啊!”
他把手搭在我腰后拢了拢,“男人有时也会很小气,我原以为你一眼会看出我写的字,没想到你的注意力都在别人写的上面,我当然不能让你拍回去,天天看着我心情肯定不好。”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厉先生,一幅字而已,你自卑了?”
玩笑间那幅字已经被竞出了天价,而且是个女人穷追不舍势在必得,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总算知道是谁那么豪气。
那不是厉兆衡的表妹尤晓慧吗?院长千金果然有钱啊,只是她这么在意一幅字,我多少就看出了门道,这肯定严靳写的。
再看回那幅字,的确也跟严靳风格吻合,他的确是个有格局的人。
“知道是谁写的了?”厉兆衡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
“你表妹好有钱。”我笑着说了句,并未提严靳,深知厉兆衡不高兴我提到他。
一直往后,呈上来的东西我都不喜欢,兴致缺缺,当下就很想走人。
厉兆衡拉着我,“再等一下,压轴的马上要来了。”
“哦。”我睁大了眼睛,终于等到了压轴的,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个戒指,似乎有些年头了,吊坠大概是一种稀缺的金属,闪的光跟别的材质都不一样。
主持人介绍了一下那条项链,我才知道全世界仅有一条,背后的故事是等待,那位捐出的项链的女士,始终没等到她要等的人。
“还真无聊,为了拍出高价,忽悠出一个故事来,我看所谓压轴,也就这样。”我看了厉兆衡一眼,准备起身走人,却发现他若有所思。
“你喜欢吗?”他淡淡地问我。
我摇头,“我不喜欢,太矫情。”
他缄默不语,手机响了,他瞄了一眼,跟我说要出去听电话,我说知道了,又看了眼台上那条项链,总觉得眼熟得很,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了好一会儿,厉兆衡还没回座位,可能是他公司的事,等得无聊时,宋涛给我发来短信,说他买了很多宵夜,问我要不要吃。
我回复了他,“好小子,有了老婆总算没忘了大姐,等着,我现在就回去吃。”
相比慈善会,我更喜欢回家聊嗑,宋涛还说给我买了烧鸡翅,我都多久没吃了,这都托我大侄子的福啊。
那条项链还在不停加价中,我离了座位,往门外走去,打算找厉兆衡跟他说一声,我自己打车走就行了。
找了半天没找到他,我就放弃了,刚要叫车时,看到树后面好像是厉兆衡,我走了过去。
还没叫他就听到江芸的声音,我迅速躲了起来。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一遇到江芸我本能就是躲,虽然心里不想这样,可行动更快。
心惴惴的,江芸又要搞什么事。想到海岛那晚,我的心沉了下去。
厉兆衡,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如果真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我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过却跟我想象的有点不同。
江芸说,“看到项链了吧?我把它捐出去了,以后我跟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厉兆衡轻轻地“嗯”了一声,“你能放下就好。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不管是需要资源还是别的,都可以找我。”
江芸的声音变了,似哭非哭,“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国前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幸福了,可你的心却变了。厉兆衡,不过两年时间,你的心就变了,你之前信誓旦旦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
我轻拍自己的胸脯,敢情他们是真的要断了所有关系?我怎么,心好像要飞起来似的?厉兆衡真的心里有我?
我把手机调了静音,给宋涛回了短信说有点事。这会儿吃的一点都不重要了,我要听厉兆衡的真实想法。只有面对江芸,他会说出真话吧,就算他不再和她在一起,他心里还是给她留了位置的,我不知为什么总有这种感觉。
只听见厉兆衡认真而坚定地说,“江芸,我曾经很爱你,我们在一起时,你给了我很多快乐和幸福,但两年前发生的变故,我很愧疚,而你也毫不留情地远走他乡,两年时间不长,发生了很多事,有些东西我习惯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东西变了我还拼命去追寻。我没办法骗你说我对你还始终如一。”
江芸甩了厉兆衡一巴掌,“我因你而受的苦,都是活该是吗?”
“我愿意用一切来补偿你,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之前你对她做的事,我一直不相信,可结果由不得我不相信。我拼了命的保护你,是因为我欠你的必须还。可这不代表,我不会心疼她。”厉兆衡叹了口气,每个字都说得那么清晰。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一缩,就像在梦境里,厉兆衡说心疼我?
“滚,你滚。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心疼宋欢彦。你疯了,宋欢彦就是破坏我们幸福的女人,你居然,对她上心了。我恨你,我恨你厉兆衡。凭什么一次次受伤的总是我?”江芸彻底崩溃。
我听到凄厉的哭声,还有厉兆衡安慰的声音。
没多久厉兆衡的声音又响起,“我曾说过不会让你受伤,可偏偏总是我让你受伤。江芸,对不起。”
“宋欢彦这个女人,我很难说得清我是什么时候放不开她的,可能是在她说想结束的时候,也有可能是在一次次跟我较劲的过程中,我发现,不管我怎么打击她,到头来生气的都只是我。”
听着厉兆衡说出这些话,我整颗心好像跳停了似的,周围的一切都寂静无比,只有他的声音,奇异般地让我的心如同坐云霄飞车,又上又落。
这一刻我知道,我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对他那么冷淡,早在很久前,他就强势入驻我的心,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我就是个死脑筋,他未对我表露的感情,我也打死不会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一分一毫。
江芸的哭声渐低,却更显凄凉。
我看不清厉兆衡脸上的表情,我只知道此刻他的声音温柔得像风拂过羽毛,叫我颤抖。
他说,“我明明厌恶她,要让她痛苦,要让她跪着求我;可当看到她真的示弱了,为了别的男人向我示弱时,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恨不得宰了她身边那一个个讨人厌的家伙,凭什么他们能得到她的关注,而我,我在她身边两年,一直就是个金主的身份,好像多跟我说一句话都要了她命一样,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因为占有欲,就算失去一件玩具我也会这样,可我能骗自己多久?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她终于因为找不到人而找我,像惊弓之鸟在我怀里哭,我才明白,我骗自己一百次一千次都抵不过她一声需要,在那之后,她对我不再紧绷,我们自然得就像一对夫妻,我突然很感激老天,让我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在海岛她那么开心,我的心越来越偏离了,我觉得对不起她,她的笑都是真的,我却利用那个机会,为了帮你顺利出国。
她知道了,又变回那个硬邦邦的宋欢彦,她迅速抽身,她就算不开心也不会让我知道,她和所有女人不同的一点,她很骄傲很坚强,如果我不抓紧她,她随时可以没有我,可以离得远远的,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把我隔离于她的生活,我慌了,她转身可以去喜欢别的男人,那么我呢,我转身我就又是那个做什么都可以没有情绪的厉兆衡,连生气也用不着,更别说乱吼乱发脾气。
我在你面前说她,的确很混蛋,可江芸你知道吗,我伤害她的,比这还混蛋一百倍。我想和她好好过,而你,也该好好过。就让一切都结束吧,江芸。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么多话,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有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厉兆衡说完这些话,江芸显然已经撑不住了,整个人绻缩着,我偷偷瞄了她一眼,不会同情她更不原谅她。
江芸突然抱住厉兆衡的腿,“如果,我不放手呢?你欠我的,我要你用余生来还。”
“不可能。”厉兆衡没有转身,神色坚定,“当人有了想守护的东西,他会变得又柔软又强大,这句话是我最近的感受。你会放手的。”
“你竟然这么对我,是不是就算我现在死在你面前,你都可以残忍地去找她?”江芸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恐怖。
我咬着唇,大气都不敢出,厉兆衡却云淡风轻地笑了,“是,我会找她,把她锁在我身边,让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依附我。别再用死来挣扎什么,或许当你变得像她一样很珍惜自己时,你才会明白,大千世界还有许多比死有趣的事。”
这霸道的话,还真是很厉兆衡。
我赶紧转身躲了起来,怕被他或江芸看到。
厉兆衡的脚步远去,江芸突然阴森地笑了,那恐怖的声音如同巫婆,“厉兆衡,宋欢彦,我得不到幸福,你们也休想得到。我诅咒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
江芸走后,我才敢出来,绕了另一边路子出了门口,却见厉兆衡在训人。
“过来。”他挑眉。
我乖乖地过去,他把我揽入怀警告道,“再敢乱跑让我找不着人,你就别想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