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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傅安生就是林子皓,他回来到她的身边,即使他始终否认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就在她的身边。
一切都只是她的误会。
说不出的失落,难过……
她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低落的情绪将她整个人笼罩住,好像从她跟李凡宇决裂的时候开始,她的人生就完全陷入了这种被动糟糕的状态。
不是被韩战要胁掌握,就是被李凡宇、甚至她自己的父亲算计,现在,连她的哥哥都在跟她玩“捉迷藏”。
她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
林心然仰头,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这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见自己父亲的来电,林心然眼里的黯色更浓。
“爸爸。”她接了,淡淡地喊一声。
“心然,你外婆走了。”
林心然没有想到,那次外婆手术后她去探望,会是她与外婆的最后一次见面。
犹如断裂的最后一根绳索,外婆的死讯,完完全全地将她的心情压垮。
林心然第一时间去了人民医院,见了外婆的最后一面。
在冰冷的停尸间里,只有陪同的一个工作人员,在等着她。
外婆是在睡梦中,忽然离去的,没有经历任何的痛苦,这也算是给林心然的一点安慰。
“林小姐,节哀顺变,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样忽然离开,免除了病痛,也算是善终。”工作人员安慰她道。
林心然跪在外婆前面,无声地落泪。
妈妈不在了,现在外婆也走了,哥哥不失所踪,她,真的孤身一人了。
人生这条路,没有谁可以陪她一直走到最后,只有她自己。
林心然的心,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
从停尸间出来。
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寒意。
她的父亲林敬深等在外面。
林心然绕过他,打算离开。
“你站住。”不出意料地,林敬深叫住了她。
林心然止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心然,爸爸的公司最近出了一些问题,你在韩战的身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林敬深向来在林心然的面前都是高高在上,严肃又冷漠的,现在忽然之间要低声下气地求女儿,他实在不太习惯。
林心然以为他叫住她,是要让她快点离开韩战,把李凡宇找回来复婚呢。
没想到,他……
呵呵,真的无耻。
林心然转身,可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里盈盈闪闪的,泛着泪光,脸上的悲伤仍未褪去:“爸,我很快就要和李凡宇复婚了,我会尽快离开韩战,你觉得他会帮一个背叛他,跟别的男人一起的女人吗?”
林敬深眼底掠过阴沉,他皱了皱眉,上前一步,看起来的确很急切,要不然他才不会开口向林心然这个他从来都不喜欢,也不关心的女儿求助:“心然,林氏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不能看着它倒闭,我现在怀疑,有人在背后暗中操纵,要对付林氏。”
“那您就报警,或者向商业调查科举报,我无能为力。”林心然说道。
“心然,报警没用,就算告到哪里都没用,我感觉到,这股势力很庞大,他要将林氏置于死地,或许,他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林敬深眼里露出惶恐的意味。
林心然甚少在他的眼里看见这样的神色,甚至没有看见过。
她微微蹙眉,眼底掠过一抹思量。
然后,她嗤之以鼻:“就算是冲着您来的,那又与我何干?您迫我跟李凡宇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在我的心里,您这位父亲,就已经死了,您明白这种感受吗?有些人死了,他却一直活在你的心里,可是,有些人明明活着,他却已经死去。”
就像她的妈妈,她离世多年,可是林心然却一直觉得,妈妈就在她的身边,永远都希望她过得好。
就像她的外婆,刚刚离世,但是,她永远都会活在林心然的心里。
而他……
她对他完全失望,无论他再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林心然都不会再有什么感觉。
林心然现在生气,气的是,外婆才刚刚离世,他一点悲伤都谈不上就算了,竟然只会为自己打算和筹谋。
林敬深明明愤怒至极,抬手便想一巴掌甩下去,可是,他扬起的手到了半空,却又停顿住了。
眼镜下的鹰眸透出一抹阴险:“心然,你可以不帮我,不过,我会给你外婆申请验尸,说她的死很可疑,有可能是毒杀,你希望她死无全尸吗?”
林心然整个人呆住,眼睛瞪得如铜铃大,气得浑身颤抖。
她看着眼前的父亲,他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冷血而可怕。
原来,自私自利、不择手段,这样的形容,真是轻估了他。
他竟然恶毒如此。
林心然咬牙切齿,握起双拳,几乎想冲过去,给这个两巴掌。
忽然,她怒极反笑,笑得眼角滴落泪花:“林敬深,你尽管这样做,我明天就立马召开记者会,我会亲自出席,向所有人揭开你林敬深大企业家的真面目,你不是最要脸面吗?林家的声誉你不是向来最在乎的吗?小时候我被那个衣冠禽兽占了便宜,你并但不报警,还主动把这件事雪藏起来,为的是什么?因为我的清白与公道,还比不上你眼里所谓的声誉!够了,我受够了,我和哥哥俩个人,都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对待林心怡,和对待我们差那么多?”
“啪”地一声,林敬深的大巴掌狠狠地甩到了林心然的脸上。
那么的用力、发狠。
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仿佛,现在连外婆的遗体都不放过,只求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是她。
林心然稳打稳扎地接住了他这一巴掌。
脸火辣辣地疼,心里,悲凉得麻木。
她早就看透了这个人,她的父亲,向来就不疼爱她,甚至不把她当成女儿。
林心然咬着下唇,倔强、不屈、决绝:“你把我打死,这一次,我也不会向你屈服,不过,如果你把我打死,我倒很替你担心。”
林敬深目光眯起,危险而又可怕:“不肖女,你在威胁我?真以为跟了韩战,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以为他对你是认真的?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再怎么,也只是他身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他不可能娶你,你永远都别想当韩太太。”
谁说最毒妇人心?
男人也能很毒,而且,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