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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说完便拉开椅子转身离开,留下秦兰煞白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周围阳光从四面八方的窗棂格里照进来,在地上留下一圈圈斑驳的光影。记忆中那天天气特别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可沈瓷心口像是堵着许多阴霾,直到她走到包厢门口,又听到身后传来拉椅子的声音。
“等一下!”秦兰在后面喊。
沈瓷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只听到秦兰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不知道你到底抱着什么心思非要赖在临岸身边,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如果你图他的钱,你开个数字,我尽量满足你,如果你是图他的人……”身后声音渐渐哽咽,“如果你是图他的人,那我们应该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因为我们都是爱他的女人。爱即是替对方着想,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吧,他能够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你不要当他的绊脚石,这才是真正爱他的表现!”
秦兰以爱的名义来规劝沈瓷,让她放行,让她别耽误江临岸的前程,一时沈瓷便成了众矢之的,成了那瓢会毁他前程的祸水!
沈瓷拧着手指没出声,她进退似乎都不对,一时之间仿佛被挟持在一条很狭窄的缝隙里,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只能不顾一切往外走,把秦兰独自扔在包厢里面。
走出去是片开阔的大堂,她快步穿过大堂而去,外面阳光刺眼,明晃晃地照得她脚底都有些发软。沈瓷强撑着走回了杂志社,那会儿已经是正午时间,办公室其余同事都去吃饭了,她去茶水间又添了点水,就着一根烟算是对付了一顿午饭。
下午一切如常,只是小宋借机过来八卦:“沈姐,上午来找你的那位女士是谁啊?看着气质好赞!”
沈瓷自然不会搭理她,小宋自觉无趣,最后还是意兴阑珊地走开了。临近下班的时候沈瓷本想打个电话给江临岸,问下温漪的情况,但想想还是作罢,可没多久她却先接到对方的短信:“我手头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可能需要晚点过去找你,你做好晚饭等我!”
沈瓷看了那条短信不觉苦笑,口口声声不忘提醒她做饭,她又不是他的保姆,但心里这么想,行动上还是很自然地妥协了,所以时间一到她便收拾东西下班,一路下楼的时候心里还在盘算待会儿要去超市买些什么菜,结果可能想得太入神,去取车的路上闷头撞到了人,抬头眼前站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穿着短袖衬衣,神色严肃,五官也有些粗,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善茬。
沈瓷赶紧道歉:“不好意思!”
面前男人却没回应,只是用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定在她脸上。
沈瓷被看得头皮发麻,闷头打算擦肩离开,却又被那男人叫住。
“等一下!”
“……”
“请问是不是沈小姐?”
沈瓷愣住,转过身来:“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我们董事长想见你!”
“董事长?”
“对,她让我来接你过去,能否跟我走一趟?”
沈瓷呵了一声,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上午见了秦兰,这会儿又冒出来一个董事长要接见她,黄道吉日么?
“你们董事长是谁?”
男人没接话,沈瓷也不打算搭理,挎了包继续往外走,可刚抬腿身后一道手掌已经落到了她肩膀上,重重一捏,力度之大沈瓷疼得感觉自己骨头都被捏碎了。
“你做什么?”她咬住疼问。
男人面无表情,手掌下的力度却丝毫没松懈。
“不干什么,只是想沈小姐能跟我走一趟!”
“我要是不去呢?”
“那可能就要吃些苦头了,毕竟我也是奉命行事,董事长还等着我交差,所以多担待!”说完就要上手,沈瓷摆了下身子想躲开,可对方手劲太大感觉自己在他掌下脆弱得就像一只小蚂蚁。
那会儿又是下班时间,楼下厅内都是来往的人,沈瓷不想把事情闹大,抬头看了眼装在前方门廊上的摄像头,想来光天化日这人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你别胡来!”她轻斥一句。
男人还是板着那副面孔:“那只能希望沈小姐多配合!”
“配合可以,但你至少得告诉我对方是谁,不然我不会跟你去!”沈瓷的要求很合理,她总不能稀里糊涂就陌生人走吧。
那男人见她性子有点倔,再纵观周围环境,确实不适合动手强撸,只能把手挪开,稍稍低头。
“我们董事长姓梁,鼎音创投的老板。”
……
男人是梁文音的保镖,带着沈瓷出了门,一辆黑色奔驰就停在路口,沈瓷坐上去的时候还刻意扫了眼车牌,果然是苏州牌照。
一路上沈瓷的心情很奇怪,没有不安,没有慌张,有的只是无奈。
上午是秦兰,现在又是梁文音,一个个走场似地来见她,沈瓷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至于么,当事人都还没找她兴师问罪,当长辈的可真是喜欢操心。
沈瓷还是一贯的风格,车上没有多问一句,保镖坐前排还时时留意她的表情,大概也奇怪为何这女人能够如此安静。
车子在下班高峰的路上走走停停,经过市区那一段有些堵得厉害,大概二十分钟后总算停了下来。沈瓷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靠近园区的那家丽思卡尔顿酒店,早有门童过来替她开了车门。
保镖过来引路。
“到了,我带你去见董事长!”
沈瓷跟着保镖穿过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坐电梯直达顶层,脚下是柔软的手工地毯,靠右手边最里面一个房间,保镖终于停住脚。
“董事长在里面等你!”说完他便侧过身去,双脚岔开,双数抱着置于腹前,像门神一样贴着墙根站好。
走廊里一时没了声音,沈瓷暗暗压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木门上贴的门牌号。
笃笃笃敲了三声。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回应,是女音,凉凉淡淡的,似穿透门板而来,回荡在清幽的酒店走廊里。
沈瓷只觉头皮一紧,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没来由的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