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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打架也是一门技术活
想到这里,皇甫兰珠又悄悄看了看纳兰,他还是微微笑着,笑容纯洁灿烂,人畜无害。
她也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一句话,叫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得就是这样子的人了吧?
她悄悄扶住心口,默默地说了很多人说过的话:“哎哟,我靠,纳兰真特么好看。”
众人自然不知道面上淡定的兰珠公主,内心戏那么丰富,都回味着纳兰说得“腰好”两字。
唐薰自然是不相信,指着纳兰道:“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胡说!阿景哥哥早年就伤了腰,怎么可能腰好?”
唐域面色一凛,连忙拉过唐薰,怕她言多必失。
其实皇甫景的腰伤在宫里不是什么秘密,皇上喜欢打猎,每一年都会带着皇子们去围场狩猎。
自然,这个狩猎过程也就是皇上对皇子们的一种考核,皇甫景的骑射功夫向来是宫中第一,因此也得了好几年的彩头。
但是在前年,皇甫景在出发前被皇后召见了一次,之后就伤了腰,再不能很好的骑射。而那年之后,狩猎时的彩头便都落在了皇甫斐身上。其中缘由自然暧昧,但是谁又敢多说一句?
皇甫兰珠不等纳兰回答,便冲着唐薰怼过去:“哪里来的打翻了的一百年陈年老臭醋?我二哥的腰好不好,你又没试过,有什么资格说?”
这话说得露骨,连纳兰都有些红了脸,洛北辰悄悄冲纳兰挑了挑眉,大概意思就是:看吧,我说吧,吵起来了吧,哇哈哈哈……
“……”
纳兰无语。
唐域连忙拉开唐薰,生怕两人继续吵下去会把皇后给闹出来。
六人出来,洛北辰兄妹先离开,唐域到一边吩咐轿辇。纳兰找到怀安,算了算时间,皇甫景应该也快下朝回来了。
不想二人没走多远,就听见有宫女撕心裂肺地喊:“来人啊,公主和郡主又打起来了!”
纳兰一愣,随后听那宫女又喊了一遍,又不放心地问怀安:“她说什么?”
怀安回头看了看:“是兰珠公主和阿薰郡主打架了。”他这般淡定的样子,着实有些见怪不怪的意味。
纳兰可不能坐视不管,他准备过去劝架,却见两个人已经滚在了地上,步摇、金钗洒了一地。
不远处的几个宫女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捏着拳头,眼睛瞪大了瞧向这边,暗暗为二人加油打气……
唐薰疯狂地扯皇甫兰珠的头发,原本规规矩矩的发髻已经被扯成了鸡窝;唐薰的头发还好,因为皇甫兰珠正在死命地掐唐薰的腰,两个人都疼得哇哇大叫,却谁都不愿意松手。
“来呀,我们今天新仇旧恨就一起算了吧!”
“哼哼哼,看我不把你扯成秃头!”
“你要是让我成了秃头我就掐死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纳兰有些凌乱,这,这这这,两个人,就是大泽的公主和郡主?看来他和白芜在琅云村,虽然时不时吵两句嘴,但相比之下两人之间地相处还真的是一片祥和……
唐域赶过来,连忙拉开两人,这厢唐域和皇甫兰珠贴身丫鬟都在弯腰道歉,好容易才把两个祖宗请回去。
唐域拉着唐薰上轿,对纳兰说了句“下次再来玩”就快速离开。纳兰冲着轿辇挥了挥手,回头又看见皇甫兰珠。
她的头发凌乱的不成样子,额头也红了一大块,纳兰想去碰一碰,又知道这不太好,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问:“兰珠公主,你这里,疼不疼?”
皇甫兰珠本来是不疼的,可是一看见纳兰这么比划,就还真的觉得额头上火辣辣的疼,她没好气地回:“关你什么事?”
纳兰也不生气,只说让她回去用冷水敷一敷,便和怀安告辞了。
皇甫兰珠看着纳兰离开,一边的宫女问接下来去哪里?皇甫兰珠沉默一会儿,随即又一脸愤愤:“还能去哪里?回宫,敷冷水!”
纳兰其实还是很担心皇甫兰珠,毕竟从刚才的状况来看,唐薰只是衣裳弄脏了些,其他的都还好,皇甫兰珠却是形容狼狈得很。
怀安跟着轿子走,冲着纳兰道:“若是纳兰公子担心兰珠公主,那么大可不必。兰珠公主习武,手劲比一般男人还大,她虽然被阿薰郡主弄乱了头发,但是阿薰郡主却是被她结结实实掐了一把,你也看到了,兰珠公主爱挑嫩肉,就往死里拧,严不严重怀安不知道,但是多亏兰珠公主的福,有次阿薰郡主一个月都没来打扰二皇子殿下,听说就是被兰珠公主掐得直不起腰了。再有,兰珠公主伤在表面,阿薰郡主伤在里面,普通人一看自然更多偏向兰珠公主。可惜了,这阿薰郡主打了这么多次,还是没长记性。”
纳兰:“……”
他们皇甫家的人,套路都那么深吗?
回去路上下了小雨,谁知纳兰偏偏来了兴致,自己从轿子里出来,想要冒雨走走。怀安本打算去借把伞,谁知纳兰止住他:“淋雨就不要带伞了,怀安你别那么害怕,我罩着你呢。”
怀安只得带着纳兰走小路躲雨,慢慢往宫殿那边挪。
“怀安,我昨天听你深夜吹了《将离》,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这才是纳兰的目的了。
怀安本是跟在纳兰身后,举着袖子给他遮雨,听此脚步不由一慢,纳兰突然这么一问却让他有些没有防备,他只得道:“是怀安思乡心切,惊扰纳兰公子入睡,还请恕罪。”
纳兰知道这不是真话,但是怀安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问,只不过看眼下情形,怀安定是为爱所困,这个爱,应该是和景哥哥有关……纳兰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又想起怀安看向皇甫景的时候,他的目光,应该是有那么一丝情感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慎明白。
还未到宫殿门口,就看见皇甫景撑着伞出来找人。
“景哥哥!”纳兰冲他招手,皇甫景自然是快步过来,将纳兰拉进伞下,却见人的衣服已经打湿了,头发也一缕一缕地散在身后。
怀安自先请罪,皇甫景随手将另外一把伞给怀安,冷着脸道:“我知道纳兰爱玩,但你竟然是宫里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是,”怀安又重新低眉顺眼下来,和刚才跟他讲八卦的样子判若两人:“怀安自去领罚。”
纳兰有些愧疚地看了看怀安,转头对皇甫景说:“纳兰进宫,该有的规矩是我全忘了,不关怀安的事。今天皇后娘娘召我前去,若是没有怀安,还得闹出更大的笑话。”
皇甫景轻轻一“哦”,笑着看向纳兰:“照你的话说,我还得奖赏怀安,护主有功?”
“怀安惶恐,不敢受。”
纳兰听得怀安这么说了,便干笑两下:“既然如此,那就功过相抵了吧。”
皇甫景正要说好,谁知怀安却是跪下:“今日怀安的确是犯了大错,自愿领罚。”
说罢,自己将伞交给纳兰手里,往慎刑司领罚去了。
纳兰捏着伞,不明白怀安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他不解地去看皇甫景。可是皇甫景却在纠结,眼下情况,自己要怎么要求纳兰继续和自己共执一伞。
想来慎刑司应该不会为难怀安,纳兰这边也请皇甫景派人过去打点,等自己沐浴更衣出来,却见皇甫景手里抱了一只兔儿笑吟吟地看着他。
“哈,哪里来的?”纳兰天生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在琅云村有户人家养兔,纳兰和白芜时常过去看,后来知道这些兔子都是卖给人家吃的,他和白芜还悲伤了好几天。
这只兔子通体雪白,两只眼睛红得发亮,毛很顺手,此刻正舒服的趴在皇甫景怀里,啃着一小片胡萝卜。
纳兰想要抱抱它,谁知这兔子却丝毫不给面子,吓得一把扔了胡萝卜就往皇甫景怀里钻。
皇甫景笑笑,纳兰对着兔子屁股就是一拍:“哎哟喂,你还成精了不成?”
这时有人来报,说怀安已经回来了。
纳兰问了情况,那人说怀安自己领了二十棍,他们去接人时只看见怀安两腿都是血,看样子,伤得很重。
“你们准备些药给他送去,这两天就让他好好养病,就不用过来伺候了。”皇甫景淡淡开口。
这时候兔子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唧唧”声,纳兰惊讶,他戳着兔子的腮帮子:“原来兔子是会叫的!”
总之这只被取名叫大白的兔子算是留下来了,纳兰喂了它几次吃的,它便开始和纳兰亲近。
晚饭的时候,纳兰从盘子里取了一只鸡腿在大白面前晃了晃:“你想不想吃?这个比胡萝卜好吃多了。”说着就要把鸡腿往大白面前放。
大白眼露精光,兴奋地一脚踹翻了面前只装蔬菜的盘子,前肢离地迎接鸡腿的到来。
皇甫景只觉得纳兰一在身边,自己嘴角就容易抽抽,他很快逮住纳兰的手,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纳兰对着皇甫景指了指,然后安慰地摸了摸大白的背,自己拿着鸡腿啃了起来,纳兰说:“刚才你还那么亲近他,你看,他现在一只鸡腿都舍不得给你吃。”
大白哀痛,冲着皇甫景露了露两颗大白牙。
皇甫景:“……”
所以大白,你跟着纳兰,是真的成精了吗?
纳兰表示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