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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赐我梦境赐我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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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娇娇说的我不是没想过,可是,当我看到褚星星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失去了要去过问他的权利。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明白我与他身边的那些女孩的不同,众星捧月,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和自信。

    我虽然努力让自己觉得不自卑,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止步不前不敢再往前更进一步。

    我怕自己输的更加惨烈。沈家与我而言,就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灰姑娘的故事也就只是在童话故事里,现实里的故事,大多残忍又冷酷。看似平静的感情,下面也堆积着各类问题,没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埋了。

    “一一,如果他真的对你没有感觉,为什么他会主动给你送药?为什么又要叮嘱你注意这些注意那些?他是你的上司,是沈柏言,博越的接班人,管理学院的风云人物。他要什么得不到,你就没发现……其实他对你,很不一样吗?应该说是费尽心思。”她说:“他其实很照顾你,别说什么你是他师妹,你们公司那么多都是香大毕业的,也没见他对谁好,不是?也就是你啊!”

    余娇娇的话让我的心底又开始不宁静了。像是海港的浪潮,激昂的拍打着礁石!一下又一下,浪花飞溅。

    她说的对。好似很有道理,又好似无理。我也抓不住到底是不是。

    我看不透沈柏言,从来都是。他总是给我太多的惊喜,让我根本就始料不及。

    我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想着之前他跟我的一切,他说自己是认真的,可是,有时候说的话里面却又模棱两可。吃过饭之后我泡在浴缸里还在想这事儿,热水浸绕在周身,我闭上眼靠在浴缸边不断地努力的再回想。

    回想着我与他的点点滴滴,想着我们之间的过去,捕捉着一丝蛛丝马迹。他跟奶奶插科打诨的时候,他说要哄我爸妈开心为了要娶我的时候。想着想着我在浴缸里都睡着了,还是余娇娇进来叫了我,让我别泡的太久,当心感冒了。

    我用浴巾擦了水赶紧出去了,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才睡了过去。

    隔天起来发现黑眼圈很重,用了遮瑕膏才勉勉强强的遮住,看不到痕迹。就是气色依然是难看,浑身也没什么力气似的。在公司里面我没有碰到沈柏言,他没有到公司,顶层的人依然是各自忙碌各自的。我盯着他的办公室看了很久,一直都在想,他为什么没有来公司?

    之前生病,现在好了吗?

    坐在那里我看着那扇门猛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要是我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绪,大概此时我也不用这样忧愁不堪了。

    我为了他而左右犯愁思索着他在什么地方,我想见他,我觉得我应该和他好好地谈谈。之前我托跟我关系不错的堂姐丁琦帮我处理房子的事情。丁琦在电子科大读书,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毕业之后就留在了成都,做房屋销售。

    我跟她说了我的事情,让她帮忙处理下房子,暂时先不要告诉我家里人。丁琦在微信里面跟我留言,说最近有人过来看房子,再思考入手,等有消息之后就告诉我。

    我在迟疑。看着手机,没有给她确定的回复。

    “你先帮着看吧,要是有人来看,你就帮忙问问。”我说,“尽量帮我抬高价格。”

    要是价格太高,或许也不会有人买。或许我也不用真的走到这一步。

    盛如熙交给了我一些工作,起初盛如熙带着我去谈判,将一些工作交给我来做。忙起来之后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太多。

    前一天跟着盛如熙去谈合同,回来的太晚,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有点累。我刚刚到办公室就先准备去倒咖啡,盛如熙站在茶水间里已经煮好了咖啡,我侧头过去看到了蓝斓从沈柏言的办公室里出来了,心头一跳,问,“沈总今天来公司了?”

    盛如熙看着我的时候,眼眸温度微凉,点头,“是,沈总来了。”

    盛如熙说完,抿了一口咖啡,淡笑看我,手中把玩着咖啡杯,道,“一一,我知道你跟沈总的事情,不过,褚星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你知道褚家的关系脉络吗?”

    盛如熙老道的提醒我,“她上面几个哥哥,七哥褚星辰的妻子是宋家小姐,宋家还有一个宋锦枝,嫁给了易连恺。宋少玄在西洲混的风生水起,西洲不少人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的……你清楚褚家背后到底脉络多庞大吗?可以说,你得罪了褚星星……不是得罪了卓雅那么简单的。保不准,就连沈总都会跟着完蛋,都会受到牵连……”

    她说了很多人的名字,我都记住了,一一的在心里过了一次。最深刻的是最后那句话。

    保不准,沈柏言都会受到牵连。站在高处,牵一发,动全身。我手里端着咖啡杯,突然间,眸子微微压住掩饰着眼底的情绪。正好蓝斓过来,点头问我们,“沈总要咖啡,你们送一下?”

    盛如熙最先反应过来,点点头,回应蓝斓:“好,我知道了。”

    她从另外一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套杯子,倒了咖啡,放在我的手里面,抬眸说,“你去吧——”

    “我……”

    还未说完话,盛如熙已经侧身走了。

    她让我去?为什么让我去?我脑海里思绪偏飞,刚刚盛如熙的话是提醒我别再有什么其他心思,褚星星这种大概是不会容许他在外还有什么人的,让我知进退。上次得罪卓雅就已经混不下去,如果得罪了褚星星,或许……会更严重。

    我走到沈柏言办公室门前,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他低沉磁性的男音,“进——”

    我推门进去,里面混合着一股香水味道。进去就看到了一边休息区里坐着的女人,一头浓密蓬松的头发,穿着红色长裙,挑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我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端着咖啡四平八稳的往前走去。

    而褚星星撑着下巴坐在那里,嘴角带着刚好的弧度。她目光如水一般望着沈柏言,一如我第一次见到褚星星时候那样,也是这样的一双水眸深情切切的凝视着他。褚星星很漂亮,很明艳的美,跟卓雅不一样,褚星星的面容里带着更多的娇俏,是男人一看都会喜欢的女人。

    她交叠着双腿优雅的靠在那里,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美丽,正好的张扬与热情,也并不让人觉得讨厌。大抵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如此,褚星星的面色如桃花,星眸璀璨,见到他,总是若有若无的笑。我顿时明白了,盛如熙让我进来送咖啡的用意,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让我能够保持自己的清醒。

    她是沈柏言的助理,跟着他工作多年。

    盛如熙如今也30岁了,却一直都没有结婚,原因是因为什么?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不会动心吗?我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把咖啡放在他面前,顺着我的手,他的视线移过来,“是你——”

    “沈总,你的咖啡。”我说。

    “身体好些了吗?”他问,我没想到,随即恢复平静,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好多了。”回复之后,扭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褚星星,问道,“褚小姐喜欢喝什么?刚刚不知道褚小姐也在。”

    “我啊……”褚星星的星眸里闪烁着光芒,眨动眨动着,“跟柏言一样好了。”

    我点点头,这就出去了,重新给褚星星煮咖啡。

    倒咖啡的时候滚烫的液体倒在手背上,顿时火辣辣的痛楚感随之传来。我放在凉水下冲洗了片刻,手背上的皮肤红了一片疼的不敢碰,侧头看到一边的咖啡整理好情绪往办公室方向而去。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的女人娇软着声音问,“柏言,你是真的很爱我的对不对?”

    我的脚步顿住,未动。沈柏言的声音不低不高传出,“爱,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怎么感觉?”褚星星问,到底‘怎么’感觉,我不敢去想。

    男女主角怎么感觉不都是那样?他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也同样是做给其他女人罢了,没有什么其他的新方式。

    他曾经吻过我的脸,吻过我的唇,曾经说过动人的话。现在也吻着别人的脸,吻着别人的唇,说着同样动人的话。这才是真的万箭穿心。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进去还是不应该进去,一分钟之后,盛如熙从我身边经过,看我,抬手去敲了门。里面传来声音,盛如熙抱着文件站在门口。她穿着高跟鞋挺的笔直,我把咖啡交给她,向她投递过去哀求的目光,盛如熙叹口气推门进去了。我逃亡似的离开这里。

    手上的皮肤红了一大块,有些肿,一圈一圈的疼痛感一阵阵袭来。我没有哭。只是一个人躲在天台上吹风,大抵是因为天台上的风太大,我眼底的眼泪被吹干了,所以我没有机会哭出来。

    冷风肆虐,让我冷静下来。

    头顶上是烈日,身边是冷风,我俯视着整条雄踞而过的香江愣愣失神。脑子里面跟浆糊似的凝固住了,什么都想不到。我知道他和褚星星在一起,可是之前没有看到过,不曾觉得真的有什么,看到的那瞬间真的宛如刀割,瞬间我突然明白理解了那些——真的深爱,分手之后死缠烂打也要在一起的人。

    也突然间明白了詹穗穗为什么会那样对齐良钺穷追不舍。

    我从天台上下去的时候,先去洗手间里面补妆。刚刚站在洗手池前,拿了东西出来,一边倒是走出来一个人。她淡定的走到洗手池前,压了水,慢条斯理的洗手。

    目光忽的落在我的左手上,菀尔一笑,一边慢慢的问我,“刚刚看到我跟柏言在一起……你很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