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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属性面板变化不大,只是技能栏中,绿色的临时技能二级风之优雅旁,又多出了一个灰色的未激活技能腥风怒嚎。
应该是神秘声音终于摸清了异力的底细。
激活条件不曾给出,凌歧心中有数,毕竟他已经数次激活这一技能。
技能本身没什么特别,然而激活技能的效果和后果,却足矣让他的心在天堂和地狱间不住徘徊
腥风怒嚎,一个特殊的战斗技能或者说是一种简单的献祭仪式
激活它,依照不同程度,施术者力敏体三项属性会临时增加百分之二十到两百不等,同时条件反射能力也将大幅提高,并且只要没有达到加持上限,就可以多次叠加激活,直到三项属性加成达到原属性两倍的上限
如此来看,称之为神技毫不为过,然而它的代价
不是凌歧以为的鲜血,不是当时以为的负面状态,而是生命是寿元
那是一种比健康还要珍贵的东西,不会通过休息恢复,那是一种仅次于灵魂的奢侈品
关闭属性面板,凌歧不再多想,折寿也好过速死,短命总比立扑强。
俯视着呼吸渐渐停止的包鲁斯,凌歧心中一片空灵。
没有什么神秘声音来提示他某某势力好感度下降,这和他刚刚回忆起、几十年前风靡一时的某流派小说有着极大不同,不过他本就对世纪初的文化产业了解不多。
想来也是,若是没有无形力量的干涉,一场没有目击者的完美谋杀,怎么会被定罪呢看来神秘声音也好,本土神灵也罢,远未到全知全能、并且多管闲事的地步。
亲手葬送了一条生命,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凌歧亲手杀死的第一人。
没有遗憾,没有惋惜,也没有快意。
平静的凌歧匆匆打扫战场,连老皇帝的尸体都没放过,死者为大,那是在和平年代。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要不是仗着摸尸体得来的疾风锐士护符,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当然,一些禁忌色彩严重的东西,只能被放弃,比如皇帝华丽的外衣。
收获一般,钱袋有两只,是包鲁斯和格兰瑞的,和他最初所获合在一起,凑出了一小包货币。
由于对币值缺乏认知,凌歧也不知这些货币的购买力。
皇帝御用的短剑,比他手上那柄更为轻巧锋利。
虽然剑鞘花哨了些,虽然神秘声音没有给出说明,凌歧仍是笑纳了,贴身藏起。
盔甲太重,放弃。
刺客们个顶个的穷,放弃。
最终,带着两柄短剑,挎着一根法杖,揣上一个鼓鼓的钱囊,凌歧沿着那条为皇帝逃生准备好的御用小道,匆忙离开。
十几分钟后,来到路的尽头,下水道入口出现在眼前。
恶臭的污水阻挡不了求生者的脚步,什么肮脏滑腻都是浮云。
一路消灭了三波巨鼠,砍死几只游荡的地精,凌歧终于钻出了潮湿阴暗的地下,出现在一片旷野上
一条只能隐约望到对岸的大河,横亘在眼前。
天际刚刚开始泛黄,黎明将至未至。
黄土地上铺着一堆堆杂草,点缀着色彩,淡淡的花香令人心情舒畅。
回望身后,凌歧不禁怅然。
“这算什么地下宫殿副本”
很快将那个污秽之地逐出脑海,抬头向着远方眺望,右手边依稀能看到一片巨大的城墙
极目张望,更远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模模糊糊,显得氤氲,一柱擎天。
“王都要塞”
卸下初级闪电法杖,藏在附近某处草丛后,石缝间,这玩意儿有些碍眼,况且暂时也用不上。
紧了紧袍子,把过分华丽的短剑遮的更严实。心情终于变得轻松的凌歧,毅然朝着城市方向走去
信息的严重缺失,导致他必去尽快前往人口稠密的地方。哪怕,明知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大乱
望山跑死马,看似近在眼前的城市,凌歧走了整整半个小时,方才来到城外。
好在风之优雅始终保持着效果,不然这段崎岖的旅程还要更长。
近距离观察这座城市,感觉又有不同
宏伟、磅礴、厚重,这是一座屹立在水滨三角洲上的天然堡垒,这是一座奇迹之城
几座长长的石桥,贯通了八方道路,横跨过城外宽比大江的天然环形护城河,好似一道道灰色的飞虹。
桥上没有岗哨,只有桥头有着几骑游骑兵在巡逻。
必要时刻,它完全可以成为一夫当关的险要
类似石桥,并不是一般结构、大小。
仅目力所致,就能看到西南方向,有座石桥比凌歧眼前这座大出倍许,那根本又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奇迹建筑
要知道单是他面前这座石质悬桥,估摸就有几百米长,十几米宽,放在他曾经生活的年代,都算是大型工程了。
魔法的伟力
凌歧如此赞叹,小心翼翼的经过那些游骑兵身边。
好在他的装束并没有引起骑兵们的注意,除了破旧一些,在黎明前昏暗的光线下,零星的血污也更像是陈旧的花纹。
舒了口气,凌歧直接踏上石质桥面,踏出通往帝都的第一步。
桥上没有几个行人,除了他,只有一辆破牛车,在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驱赶下,迎面向他缓缓行来。
老人没什么特别的,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装逼高手,和他错身而过时,也只是稍稍的瞥了他一眼,立刻转过目光,显得有些畏惧。
他腰里挂着短剑,时刻提醒着外人,这是一个有依仗的男人。
走过石桥,来到城下。
城门早就开着,也可能彻夜未关,大门两侧各有几名值夜的士兵,左边还搭着一个棚子,有个军官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
士兵们铠甲齐备,被雾气打湿泛着黑光,站姿也算整齐,凌歧却捕捉到他们脸上的疲惫。
心中有些小小的紧张,预料中的严密排查虽然没有出现,成为唯一焦点也实非他所愿。
他有些后悔,没有在一旁等到天亮,混在人群中进来,也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
随即他转念又想到,若是屡次被同一拨游骑兵看到他在城外徘徊,不也同样值得怀疑,欲盖弥彰
更远的地方,他是不敢去的,未知的野外世界,充满了更多未知的危险。
他又怎么知道,这时皇帝遇刺的消息,根本就被议会封锁了。
守城士兵只是多看了他一眼,盘问都没有一句。
倒是那名执勤的军官,瞥了他一下,随即为那轻灵的步伐眼睛一亮。
“冒险者”
目光扫过破旧的灰色长袍、最终锁定在凌歧腰间挂着的短剑上。那名铠甲尤其华丽、缀着明黄色金边的男人,用一种还算友好的语气随意问道。
“是的,大人。”
凌歧朝着那人微微一笑,礼貌的回答道。由于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通行礼仪,他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以免画蛇添足。
他能够感觉,中年人出声瞬间,站在城门两侧的士兵,下意识将武器握的更紧。
“嗯,最近城里有些动静,注意一些。”
中年军官这样说着,士兵们不再戒备,反倒好奇的看向凌歧。
“难道是我超出一般水平的魅力值终于起到了作用”
感受着真切的善意,凌歧面色一正,温和道。
“好的,我明白了,多谢这位大人。”
顺利入城,凌歧暗暗松了口气。
街道上相当干净,周围遍布着店铺,看来他进入的恰好是一片商业区。
这是好事,他此前最大的收获,除了疾风锐士护符,便是鼓鼓的钱袋。
宽敞的碎石路铺向远处,前面应该是个小型中央广场,绿荫葱郁,花坛层叠,正处在十字路口。
一座七八米高的雕像坐落在中央,也不知道是哪一位英雄或者神明,隔断了视线。
雕像周围砌着护栏,里面点缀着藤蔓花草,离得太远,看不出品种。
两侧的商店都是砖石结构,坚固耐用,大体有三层楼高,占地面积全都不小。
店外有着一个个标牌,挂在门口,可惜神秘声音没有让他同步理解意思。
同步语言,不等于同步文字。
然而这点小麻烦怎么可能难倒凌歧,走近一些,随便闻闻空气里的气味,看看标牌上的图样,听听里面偶尔传出来的动静,不难判断是做什么生意的。
刀剑店铺在这个时间是不会营业的。
二十四小时超市和kfc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年代,那么就只有酒馆和旅店从不打烊。
通过零星行人的衣着、建筑风格,凌歧发现,这里和他的故乡水蓝星上,西方文明的中世纪时期很相似。
生产力落后,人民愚昧,科学尚处在萌芽阶段。
当然,如果没有魔法的话。
那是一种奇迹,足矣让机械文明羞愧的奇迹
挑了一间门口标牌上绘着大碗的酒馆,凌歧推门而入。
店内时不时飘出阵阵酒香,火光昏暗,亦不失幽静。
早来的客人也带来了随门而入的寒风,深秋的季节,清晨的气候可算不得凉爽,已经沾了些冬的凛冽。
店里很清净,七八张桌子都空着,只有昏昏欲睡的伙计在柜台后缩了缩脖子,惊醒过来。
“你,你好,先生,请问你需要些什么。”
清脆的声音,灰色棉衣,打扮的像个小子,微微隆起的胸部证明这个样貌清秀的服务生其实是个女孩。
凌歧走到柜台前,细细望去,才察觉这少女眉宇间的纤细,是个西方的美人胚子。
这样判断着,并没有对她产生多一点的兴趣,除非她能为他带来某种力量或是利益。
“还有空房吗”
通常酒馆都有相应的住宿服务,做出这一判断,倒不是完全基于臆想。
这栋楼的格局,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果然,少女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的短剑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又一个冒险者
这些人说得好听是四海为家,不好听就是居无定所。
“这,客房只剩下三楼一间套房,一天要两个银币...”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说的很委婉,实在是凌歧的装束不像有钱人。
当然,作为一名酒馆服务生,就算最底层的冒险者也不是她能得罪的,所以她的态度很客气,没有莫名其妙的傲慢。
两个银币
凌歧不知道货币间的换算,直接掏出一枚金币,扔在桌上。
“够了吗”
钱来得简单,花着也没感觉。
“够了够了”
少女大喜,宝贝似的捧起那枚金币,暗道人不可貌相。
“您是住一晚,还是...”
可怜兮兮的眼神,紧紧攥着金币,看来是不想松手了。
“记账,带路。”
连刀锋卫士都弄死过一个,世界希望的火种还在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压力就在心头徘徊,凌歧实在懒得和路人多话。
酷酷的表情,沧桑的眼神,倒是让少女一阵失神。金币的魅力,足矣让凌歧本就不差的外表,更加耀眼。
叽叽喳喳的介绍了半天,语无伦次的服务生手忙脚乱将凌歧带到三楼,甚至多次暗示只要几个可爱的小银币,今晚她就是他的人了。
疲惫的凌歧哪有这个心情,他身上秘密可是不少。不耐烦的打发掉女孩,又将三室一厅的套房检查了一遍,在门口、窗前各做了些简易的警讯装置,这才安心躺到铺着柔软垫子的大床上。
累,真的很累。
来到这个地方前,他已经连续三十多个小时未眠,恐怖行动真不是人能做的,步步惊心。
意外的重生恢复了身体上的疲劳和伤势,心灵却由于屡次巨变更为脆弱。
他需要休息,需要让大脑休眠,需要让灵魂放松。
鼾声渐起,凌歧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