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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我们去环球旅行吧。以前不知道世界如此美好,现在,我想跟你一起,看遍整个世界的美好。”
“……”盛千夏颤抖着唇瓣说道:“宫北曜,你怕黑吗?”
“当然怕啊。”宫北曜说道:“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努力接受,我会永远活在黑暗的事实,可是,我从没有真的接受过我会真的变成瞎子。”
“我不想清晨睁开眼睛,看不到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我不想雨过天晴后,看不到天边那一抹彩虹。我不想看不到下雪的北极,也不想看不到日落朝夕。这世界每一道风景我都不想再错过。”
“而我……”宫北曜闭上眼睛抱着她,“我最不想错过的是你。”
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看不到你的生活。
那样几乎跟死了没有分别。
“你知道吗千千?我现在真的很怕闭上眼睛。因为我好担心,这不过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一闭上眼睛,再挣开,我就又看不见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会好的,会好的……”
盛千夏紧紧地抱着他!
她不该问的。
那样的经历,他怎么会愿意再承受一次。可是,她要怎么开口告诉他——
宫北曜,你必须去做手术,否则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所以,你重新变成瞎子好不好?
“千千?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
“宫北曜,抱紧我,再用力一点抱紧我,再用力一点。”她紧紧地抱着他。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抱得那么紧,她还是觉得,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不够让他锁在她的怀中,不够将他镶入她的生命。
“我在这里,千千,别怕,我不会再离开你,嗯?”
盛千夏听着他用久违的温柔的语调哄着她,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泪水淹没了。
是的,是的,她不能再哭了。
想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太珍贵了。
“宫北曜,我们去看吧。去希腊看爱琴海,去普罗旺斯看薰衣草,去阿拉斯加看北极光……”
“我们去看瀑布,穿越大峡谷,热带雨林,看冰河世界,看火山喷发,看沙漠绿洲……”
“你不是想要我的照片吗?我们可以一起拍很多很多照片。”
不,照片他看不到。
盛千夏顿了顿,又说道:“我还可以,在每个地方都弹一首钢琴曲,录下来,以后我们一起慢慢听……”
……
“笨蛋,你还怀着孕,还想跑多远?”宫北曜浅浅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先去海边度度假,看看四月的樱花。”
“千千,我们会有很多很多以后。”
所以,不要担心。你想要看的风景,我都会陪你去看一遍。
“那好吧。”盛千夏说道:“那我们先去看樱花吧。”
“现在就走吧。”
“现在?”盛千夏诧异地看着他,“可是……”
“你在担心这个吗?”宫北曜指了指他自己头上的绷带,“只是小伤,轻轻撞了一下而已。走吧,趁现在。”
她不是不能够理解他突然间可以看见世界的喜悦。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好。”